/> 逢年过节买点东西去昝云飞家串门,这些年吴蔚已经习惯了。但从未动过钱。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希望你实话实说,不要有任何隐瞒。”
“您放心!我一句假话也不会说的。”吴蔚笃定地回答。
“小北,我先去卫生间一趟。”梁主任突然起身说。
屋子里只剩下了杜小北和吴蔚二人。杜小北笑着说:“老领导,你现在都副厅了,我这还副科呢。干脆你把我调过来,我给你打下手得了。我当你秘书,怎么样?”
吴蔚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省纪委那是多大衙门口,他会甘心下来当他的秘书?鬼才信他的话呢。
“你可别拿你哥我开涮。你来泉城,那不是大材小用吗。现在案子多吗?”
“还可以。整天在外面跑。”杜小北起身轻轻走到吴蔚身边,低声说,“有人也在反映你。”
吴蔚怔了一下。自从他从政以来,反映他的事就从来没断过。
“也在调查吗?”吴蔚低声问道。
杜小北微微摇了摇头,“你放心吧。昝云飞也不会有多大事,现在查出来的也就是逢年过节收了东西。”
“谢谢。”吴蔚轻声说了一句,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便闭上了嘴。
梁主任又坐在原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吴蔚,“想好了没有?是不是有补充?”
“没有补充的。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吴蔚淡淡道。
梁主任没有再为难他,挥挥手让他走了。
后来,吴蔚听昝云飞本人说,这件事之所以会暗中调查,是得了黎明旭的指示。幸亏他平时手脚干净,即便在任职市长期间,有些上面的资金违规挪用过,账面做的也很好,这才没查出什么问题。
昝云飞说:“黎明旭对我有意见。他这是在存心整我。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还记着。”
看着昝云飞铁青的脸,吴蔚忍不住说:“昝哥,什么事儿?”
“哎,不提了!多大的领导,应该有多大的胸襟。他的胸襟,太小了。”昝云飞怔怔地看着远处,冒出了一句。
吴蔚没有再追问下去。昝云飞有这样的感叹,肯定是他和黎明旭之间发生过不愉快。那时候,黎明旭是省长,昝云飞是省委书记秘书,两人肯定是有些交集的。
或许,那个时候的昝云飞刚接任大秘,对官场上的那些所谓的潜规则看不清吧。
从调查组驻地出来,吴蔚没给昝云飞打电话,而是把电话打给了曹克,他说:“调查组的人找过我了。”
“是吗?还没找我。估计不会找到我了吧。这件事,上面松口了。”
“这样最好。”
“是我想看到的结果。现在有些人,就喜欢乱咬。”
曹克的话,让吴蔚心里一阵发冷。刚才杜小北说的话,又浮现在他的脑子里,又有人举报他,这次又是谁呢?
……
许千贝刚被骂了一顿,坐在自己屋里耷拉着脑袋,心里虽然有太多不服,可人家嘴大他嘴小,他只有挨批的份儿。那件事情还没什么进展,许千贝也很着急,从孙二狗的反应来看,孙二狗也非常着急。
这个姓吴的,做事太小心了!怎么会不露马脚呢?是孙二狗经验不足还是根本就没有?——许千贝越来越怀疑尤金池下的判断。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话虽然这么说,总有一些人虽然常在河边走,可就是不湿鞋呀!
单凭一个黑提包,还有那段和女人呆在一起的视频,如果真要送出去,别人不笑掉他的大牙才怪。他许千贝一向以做事精明、心思缜密著称的!
他深知一点,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就要致对方于死地,还要再踏上一只脚去,千万不能让对方翻身。
从眼下的证据来看,想要做到这一点还远远做不到。老板对他发火,这也说明了老板在他的老板那儿受了气,所以才情绪转移到他的身上。
许千贝一点办法也没有。对尤金池,他只有忍受的份儿。如果不是尤金池,他恐怕还在那个半死不活的水泥厂上班呢!
他最佩服尤金池,他的问题,二姨夫一个招呼,也不知道尤金池怎么转的,档案转了一圈儿以后,他成了事业干部,到后来,随便那么一提拔,就解决了副科正科的问题!
在他看来,尤金池是他这辈子的大恩人。不光是有提携之恩,还有知遇之恩。当年他一步走错,非要到待遇最好的种子公司去,没好上两年,种子公司市场化经营,他也光荣下岗了。
幸好,他还有个当人行行长的二姨夫。他二姨夫把尤金池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