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白雨燕的房里走出一个男人,个子跟自己差不多,一头长发,很有艺术家的气质,便停了下来,问道:“你是新搬来的?原来的房主人呢?”
男人愣了一下,道:“不是。这是我女朋友的家,你是……”
“我是住在这个楼里的。你女朋友?白雨燕?”吴蔚脱口而出。
如果真是白雨燕的男朋友,那这事儿可就有意思了。半个多月前,那个女人还要死要活的,这会儿就有男朋友了?女人心,还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啊!
“对啊。她父亲病得很重,她就回去照顾她父亲了。这不,让我隔些日子过来看看。”
吴野渡潇洒地晃了一下钥匙,转身下楼去了。
看着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吴蔚突然觉得很奇怪。怪不得这段时间连小苏都一直没有出现,原来是家里出了事!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吴蔚真想给白雨燕打个电话,问问是怎么回事,因为他想到了骗子。有些骗子的手段是极高超的。
转念一想,这个男人不像在说谎,那串钥匙上的挂件,他曾经在白雨燕那里见过。唉,人家的事,还是少管为妙,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才是正道。
……
孙二狗已经在车里蹲了两周了。虽然车里还算比较舒适,但长期这样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着不远处灰色楼上飘扬的红旗,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干脆就不接这个活儿!当时,那人铁嘴钢牙地说,两周之内肯定会收集到这个人的证据,跟了两周才发现,出活儿的那人,纯粹就在扯王八犊子。
他是一个狗仔,而且是一个极具职业操守的狗仔。他跟踪过明星、政客、富商,也扒出了不少内幕。无一例外的,被扒出来的爆炸性的消息一经炒作,那些人的光环迅速湮灭。当然,一次次成功的“狗仔”,不但让他收获了金钱,也让他收获了“憎恶”。有一富豪在道上开出天价,要买他的两只手。
他很清楚,面对铺天盖地砸下来的带着怒火的钞票,他是个弱者,所以他选择淡出狗仔圈儿。钱花光了以后,他就到超市当理货员去了。名义上是理货员,实际上就是个搬运工。每天很累,但很充实。如果不是媳妇儿得了那种病,他不会出山的!
孙二狗的眼睛瞪得有些发酸,拿出一瓶粉色的滴眼液,在眼角处滴了几滴,又眨巴了两下。嘴里发苦,只有香烟才能把这种苦味掩盖掉。
那个男人真帅啊!这样的领导,就是什么事也不干,一个花架子戳在那儿,都让人赏心悦目。
当初给的一万块钱,已经被老婆的病消耗光了。他真不明白,为什么老婆的病这么费钱?医保还不给报?!以前,他从没考虑过什么叫因病返贫,现在,他知道了,所有的积蓄都砸了进去,可是人呢?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
至于香烟,真的不想再抽下去了。已经借了五万,还没有个头儿,这个病啊,真是熬人!
出来了!孙二狗精神一震,赶紧坐直了身子,拿起望远镜,看着市委门口出现的颀长身影。对他来说,这个身影意味着金钱。那人说,如果有了确凿的证据,他能得到二十万。这笔钱一到手,再去借一些,就可以给老婆换肾了。
孙二狗抖擞起精神,启动车,跟在车的后面,朝城外开了出去。他知道这个时间那人去哪儿,他要去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