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也没有眼睛可以换。”何母对于敖灵蓉会不会换眼睛的事居然并没有太多的疑问,甚至觉得这个老头也许说得是真的,杏林世家总该有一点压箱底的手段,说不定眼科就是她家族最擅长的事。
不过何母这种盲目信任却害苦了敖灵蓉,要说看眼睛这种事其实就是疗伤,但是那得要耗费敖灵蓉自己的元气才能做到,用损失自己的大量真元去救治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老头,实在太不值得了。假如有了这么一次成功的结果,传扬出去,又有无数人来,那么敖灵蓉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真元大损精尽人亡。她在大盘山时曾经医治过何建勋,耗费的元气都还没有恢复,怎么可能愿意再去尝试去救别人。
敖灵蓉斩钉截铁道:“我这里条件不具备,无法给你医治。”这等于是拒绝了这位老头的要求,结果老头摇头笑道:“谁说条件不具备的,我觉得什么条件都有。我这个人其他的优点没有,就是会忍得一时痛苦,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怕疼怕流血,我的体质也不错,小毛小病的从来不看医生。唯一缺少的只有一样,就是一双可以看得分明的眼睛。”
何母松了口气,觉得终于可以把老头给打发了,说道:“是啊,一双人眼到哪里去换,老伯,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虽然我们家并不富裕,但是我个人愿意捐赠五百块钱,你拿去买点吃的吧。”她觉得算自己倒霉,什么人不好来,却撞过来一个存心惹事的,幸好这种人世上不多,打发走了也就没有了。
老头抓着敖灵蓉的手腕终于一松,敖灵蓉连忙从他身旁走开,低头再看手腕,居然被这个人给抓红了。
“我不要钱,难得遇见一个可以看我眼睛的,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你说眼睛难找,我又没说一定要人眼来换,再说人眼也不见得是好东西,我的眼睛能够看不清这个世界,旁人的眼睛也不见得比我高明到哪里去。所以我不要人眼,你们看,我带了什么来。”老者用刚抓过敖灵蓉手腕的手,慢慢摸向抱在膝盖上的黑色草狗,然后用手指提着狗脖子后面的皮毛,拎起来在面前晃了晃,笑着道:“人眼没有,狗眼却有一对,我这条狗看得很清楚的,比无数人的眼睛都更要看得明白。你别当我不知道,拿狗眼换人眼的事很多的,所以不妨把我这条狗的眼睛挖下来,再装到我的眼眶里,这样不是我就看得清楚了吗,等我复明之后,就不再需要它领着我走来走去了,我会好好待它,一只养它到老的。”
那条可怜的黑色草狗被他提在空中晃来晃去,一双灵动的黑眼睛眨了不停,嘴里发出呜呜低鸣,说不出的可怜。
何母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下升起,她终于发现这个老头极难打发,人家居然连狗眼都准备好了,简直势在必得。她现在万分后悔自己当初脑袋发热,居然想着去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医生,还想着利用一点草药去救助大众,现在麻烦果然上门了。像这种人你难道把人家赶出去,可是留着也不是个事啊,总不能真的答应替他换眼睛吧。
“怎么,现在条件都具备了,你们还是不肯答应吗?”
“我们真的是没有这个能耐,要不,我拿五千块钱,老伯你去找其他的医生看看。”何母想到了花钱消灾,说不定人家就是个碰瓷的,现在借着这个事来讹诈自己。
“我说过了,不想再说第二遍,我是真的不需要钱。这个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但是我也不是今天就要把这双眼睛给换上,先让你们准备准备,等三天之后我再来,到那时你们就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三天后?”何母脚下一软,险些要晕倒,这要是把人家给医死了,那可是要坐牢的,而且就算不坐牢,给这么一个老头做手术,那得要多大风险啊,自己当赤脚医生这么大,给一条狗一只羊去个势还不成问题,这样拿刀子挖眼,怎么下的了手。
老头缓缓弯腰,把狗又放在了脚下,那条草狗一落地,就绕着他的一条腿转来转去,显得亲昵的不得了,丝毫不知就在刚才,自己的主人要挖掉它的眼睛撞在自己的眼眶里。
老头拿起拐杖,脸上重新浮现笑容,说道:“那么我走了。我虽然没钱,可是我活了这么大,从垃圾桶里面捡了不少的好东西,只要你们让我满意,我就可以把一些好东西送给你们,这样你们也不会说我一点儿的代价都不肯付出。”他转过身,一边敲着拐杖,一边牵着那条狗,走出何家的大门,然后消失在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敖灵蓉一声不响的坐了下来,看着外面的夜色沉思,何母却懊恼的连连跺脚,说道:“这雷锋没法做了,越做好事人家越把你当傻瓜,反觉得这就是你应该要做的。这个老头太不讲道理,那眼睛绝对不能动手术,我们可担不起这个风险,算啦,我去报警得了,我宁可得一个非法行医的罪名,也不想担负一个过失杀人罪。”
何母就要去拿电话机打电话报警,敖灵蓉连忙止住道:“伯母且慢,还是等我们仔细想一想再说吧。”
何母愕然道:“你不会真的想给那老头看眼睛吧?”同时又有点高兴,没有想到敖灵蓉的医术这么大,连换眼睛都会,这次儿子真是捡到了聚宝盆了,以后别说让敖灵蓉做家务了,就算是把她当女王一样供着,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觉得那位老伯有可能只是开一个玩笑,谁知道他那眼睛是不是真的瞎了,在他重新来家里之前,不妨等一等看,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解决这件事。”
何母觉得有点奇怪,那老头的眼睛自己已经看过了,的确是有眼疾的样子,一个人正常的眼睛又怎么可能全是眼白,就算翻转过去,也不可能翻转到这种程度。
“哎,你看着办吧,不过这个事吓到我了,我得跟建勋他爸说一说。”何母最终没有报警,而是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个电话告诉了还在工地上监工的何建勋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