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收起了剑后退几步,让出了道路。
北冥邪走到马车前,望着倒在地上的尸体,从血液喷溅的角度他能还原出现场。
他收回目光望着车帘,分明车中的人没有下来,而韩冲却是一刀毙命,奇怪的是帘子竟然还好端端的。
这就说明此人剑法高深。
北冥邪眯了眯眼睛,望着眼前的马车道:“阁下杀我麾下将领,难道不打算给我个说法吗?”
“出言不逊,辱我西凉,如此不识大体之人,难道不该杀?”独孤行挑开帘子目光与北冥邪相碰,顷刻间好似泛起花火四溅。
北冥邪望着眼前的人,那冷峻的脸上透着浓重的杀气,这种感觉倒是让他觉得似曾相识,莫名的亲切。
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种人,那就是杀手!
他勾了勾唇,笑着道:“的确该杀,是朕治下不严让国君笑话了,还望国君海涵。”说着他敛衽一揖,见了一礼。
孤独行轻扫了他一眼道:“陛下言重了,天下人皆知我在没继位之前乃是江湖上的冷血杀手,即便身上担了这重任,依旧改不了弑杀的毛病。”
这意思是别看他现在成了国君,看谁不顺眼照样杀!
北冥邪挑了挑眉,清朗一笑:“国君或许不知,我们其实也算是同道中人。”
“哦?”
独孤行尾音一挑,轻扫了北冥邪一眼道:“那有时间,定要与陛下切磋切磋,毕竟你我之间,还有宿仇未了,不是吗?”
北冥邪抬头正迎上独孤行那双阴寒冷锐的眸子,他微微一笑神色淡然洒脱:“随时奉陪。”
独孤行轻哼一声,放下了帘子,吩咐着驾车的人离去。
北冥邪望着西凉的队伍走远,那目光深沉透着几分寒意,一旁的落隐心底一颤道:“陛下,他们欺人太甚,就这么算了?”
北冥邪收回目光,冷冷的声音道:“正事要紧,赶路吧!”说着他望了一眼地上的尸首,面无表情的说道:“把韩将军葬了吧。”
他留下这话,便转身上了马车。
队伍继续前行,北冥邪坐在马车里阴沉着脸,就听一旁鬼王的讥笑声:“你倒是能沉得住气,要不要我帮你?”
北冥邪睨了一眼那锦盒,轻嗤一声:“不过一个江逸行而已,等我们灭了大兴,还怕对付不了他吗?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日我受的屈辱来日必将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鬼王听着这话不禁赞道:“你果然不同凡响,看来我没看错人。”
北冥邪轻笑不语,他掀开帘子望着前面的路,看来这一次是有的热闹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故人,和她好好的叙叙旧。
两日后。
西凉和北冥的队伍一前一后的抵达了大兴,得到消息的叶倾城率领朝中百官亲往城门口迎接。
首先到达的是西凉的队伍。
墨飞鸾早已迫不及待,她看见马车在城门口停下,车上那人穿着一袭华贵的玄黑色锦袍缓缓的走了下来。
看着熟悉的那张脸,她高兴的朝着他挥手喊道:“独孤,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