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中不太明显。没人知道他有多么忌惮王策,也许只有亲自和王策在战场上碰撞一下,才会发现这个对手有多么难缠。
“没想到啊,一个几乎没上过战场的年轻人,第一次统军上战场,就表现出如此惊人的军事才华。”如果有人知道傅希文这位九洲顶尖名将,对王策有如斯推崇,如斯忌惮,相信会结束所有关于王策的争议。
“横向,纵深。”傅希文没有仪态的坐在石块上,低声苦笑。
大会战的第一天,王策要求东西路要么扩大横向战线,要么压缩。傅希文其实第一天没注意,后来才发现的,他那个左右为难啊。
王策没说过为什么要扩大,或压缩。傅希文也没和部属讲过,这里边蕴藏多大的危机。兴许,只有王策和傅希文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却互相心照不宣。
扩大宽度和厚度,就等于把上阳军的兵力稀释在广阔大地上,看似有了更为广阔的战略回旋空间。然而,王策也拥有了投放战灵军的空间。
一旦投放战灵军,就能轻松的把上阳军分割成无数个部分,一股一股的包围并吞下。
缩小宽度和厚度,上阳军的兵力一定会密集化,王策没有投放战灵军的空间了,但却能发动一波波的正面强攻,迫使上阳军承受兵力密集的后果。无须解释,兵力密集,就等于伤亡更大。
并且,会失去足够广袤的战略回旋空间。最要命的是,一旦缩小宽度和厚度,王策要包围上阳军,所需要的战灵军也就少了。
所以,王策才会在大会战的第一天,给东西两路下了一个奇怪的命令。要么迫使上阳军扩大宽度厚度,要么缩小。
不论扩大,还是缩小,显然是出自王策对歼灭战的偏好。
傅希文的苦闷,大约除了王策,没人能知道。不论扩大,还是缩小,对上阳军都会绝对不利,左右为难啊。
碰上傅希文这么一个厉害的对手,王策也很郁闷。就像今天一样,傅希文不止一次强调空间和纵深,迫使王策根本无法投放战灵军。
而这,就是王策的扩大和缩小战略,所遇上的尴尬。傅希文选择小范围的缩小,却又始终保持一定的空间,从头到尾,都没给王策任何机会。
傅希文没给王策机会,可也架不住炮灰军团的恐怖数量。
战至今日,外界看来,或许还是势均力敌。在多数人来看,上阳军露了一丝败象。
就像王策一直有意拖拖拉拉,温吞水的慢慢打,边打边等东宁参战。他的态度,很显然说明他对这一战有了充分的把握。
傅希文心知肚明,这一战,上阳军败定了。王策那支神秘的强横战灵军,只偶尔少量在中路亮相,还没有大规模参战的。
败,是败定了。以什么方法败,败成什么样?是战术失败,还是战略失败?
失败,也是有区别的。傅希文要做的,是败中求胜。
“我这是在赌博。”傅希文喃喃自语,他不知道王策今天点评,认为他是在赌博玩火。
“是时候了。”
苍白的脸,愈发的苍白了。傅希文慢慢的站起来,眼睛像太阳一样耀眼:“来人。”
“我命令,第一第二第三军团,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三军团。”
“以及……第二十一军团,就地集结!”
“是!”军务参赞心情澎湃,大声应承。
没人察觉,傅希文的话音铿锵中,隐约有一丝颤抖,脸色越是苍白可怕:“我命令,所有武帝和琉璃武宗,以及诸子学士,全部集结。”
“好。”蒙武帝没有迟疑。
傅希文缓缓的,嘶哑的下令:“我要求,上述七大军团,以及所有人,必须在一刻内,完成集结。”
“是!”军务参赞大声回答。
傅希文神情复杂,重新交代:“传令,东西战区从现在起,无须隐蔽,不必怕暴露,大范围收缩战场宽度。后军压上,收缩战场厚度。”
“我要求,东西两路,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把战线宽度收缩到四百里。后军全线压上,战场纵深,必须收缩到一百里。”
“两个时辰内,必须把战线宽度收缩到三百里以内,战场纵深必须收缩到八十里以内。倘若做不到,按违令论斩,军法处置。”
“七大军团,集结完毕后,在半个时辰内,向东线〖运〗动。”
“半个时辰后,东西中三路发动全线进攻,启动第三阶段战役。此番攻势,许进不许退,凡有作战不利者,凡有敢于后撤者,就地处决。”
傅希文脸上涨出红晕,猛烈咳嗽几下,疲乏不堪的挥挥手:“去吧。”
“大决战,就在今夜。天亮之前,是成是败,一定会见分晓。”
傅希文亲自策动的第三阶段战役,被后人认为是南北之战中,最显露名将风采的“神来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