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被老妇人摁在地上,她奋力挣扎,可只觉身上这妇人的手宛似铁臂,竟是比方才,要更大力一些。
周围军士见状,立即上前,罗腾大刀狠狠的斩向老妇人的颈项,而刀刃落在妇人脖子上,只听“咔”的一声,却是大刀折了个口。
“心”黎霜艰难的吐出这个字。
秦澜立即拿剑从背后扎向老妇人的心脏,而剑刃却无法破开她的后背,老妇人一转头,全黑的眼睛没有半点眼白,她一身嘶吼,一抬手,却是一股阴风起,将围着一圈的军士都尽数挥开。
黎霜此时已经头晕脑胀,满面青紫之色。
而便是正在这时,忽然间,只听“噗”的一声,老妇人手上的力量倏尔小了下去,她就这样睁着眼睛,一脸不甘的僵硬了表情,然后倒了下去,在黎霜身边,没了动静。
而老妇人的身影倒下之后,黎霜在迷蒙之中抬眼望去,只见她身边站着的是一个小孩,晋安
只是他现在双目赤红,浑身杀气凛然,他手中血淋淋的握着一颗恶臭的心脏,他手掌一用力,径直将那心脏捏碎了去,腥臭的血液溅在他与黎霜的脸上,让黎霜的神智稍稍庆幸了些许。
她见得晋安将手上那已成一坨烂肉的心脏丢弃在了地上。
黎霜坐起身来,忍着脖子上的疼痛,艰难的呼吸着,她嗓音破碎的唤了一声:“晋安”
晋安抬头看她,但见她性命无恙,于是他周身杀气渐消,眼中的腥红也慢慢消失,脸上的红印不见踪影,终是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他面无表情的甩了甩手,想甩掉手上的血,但血液粘腻,怎么也甩不干净,最终他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帮黎霜把脸上溅到的血迹抹掉,他看着她,目光平淡,就好似刚才只是打死了一只蚊子,而不是徒手杀了一个刀枪不入的,其他人都没有办法的怪物。
“没事了。”他说,“她起不来了。”
四周静默一片。无人说话。
晋安目光垂下,看见了黎霜脖子上被掐出来的青影,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想去抚摸,可却没敢触碰:“你伤了。”该给她看大夫。晋安如是想着,可等他一转头,周围围着的一圈军人,皆是戒备的盯着他,罗腾,秦澜,还有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的黎霆,全是一脸呆怔的盯着他,如同在戒备一个
怪物。
和那老妇人一样的怪物。
晋安收回目光,看着黎霜,却只见黎霜也失神的盯着他。
于是他垂了头,没有任何辩解的,像一个罪人一样,默默忍受了周围所有的审视。然而却在这时,一块柔软的手绢在他脸上抹了抹。
是面前的黎霜帮他擦掉了先前,脸上被老妇人挖出来的血痕:“军医。”她声音破碎,可只用她这么轻轻一声,便足以打破他所面临的所有质疑和窘迫。
军士们立即回过神来,唤来的军医,将晋安与黎霜一同抬入了主营内,一人帮黎霜看脖子,一人帮晋安清洗了脸上的伤口。
军士们都未在黎霜身边,晋安也拿远远的盯着黎霜。
军医将她的伤口处理妥当了,细声吩咐:“除配合药物外,将军近来且少言少语,忌大声嘶吼,切莫动怒动气,少食辛辣刺激的食物,吩咐膳房,多行米粥。月余方得好转。之后注意预防伤寒,便可。”
晋安在众人背后,将这几点都默默记在了心里,还打算回头悄悄去问问军医,预防伤寒要注意些什么。
军医出了主营,黎霆舒了口气,道:“还好阿姐你没事,要不然我回去都不知道怎么和阿爹交代。”黎霜刚张了张嘴,黎霆又道,“阿姐你别说话,还是先养养嗓子,你光听听我言语就行了。”
黎霜躺着哭笑不得。他们上场打仗,哪那么娇气。然而黎霆这次的话却得到了秦澜和罗腾的一致同意:“将军在军营里出了闪失,已是够让我等无言见人的了。
黎霆发问:“不过说来,那妖妇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这辈子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刀枪不入的人,太吓人了。”
秦澜沉吟道:“那老妇生而无气,死而无息,先前军医剖了那身体,说已经死了十天半个月了。只是因为今年天寒,所以尸身”
“死了”黎霆十分惊讶,“还十天半个月”
罗腾也诧异:“秦澜,这啥军医看的,哪个死了十天半个月的老太婆,还能这么上蹿下跳的和咱们战个三百回合的”
“按常理说,是不可能。不过军医所言确实无差,先前那老妇人你们都见了,脸颊脖子处已有溃烂,且伤而无血,心脏”秦澜微微一停顿,转头看了侧榻里坐着的晋安一眼,“心脏之中仅存一点污血。并非活人所有,所以依我所见,这约莫是民间所传闻的起尸了。”
此言一出,黎霆惊得没了言语,罗腾抱着胳膊抖了抖:“娘的,恶寒。老子上过战场,本以为这辈子没啥没见过了,结果居然还有这么一出渗人。”
“我以前年少时闲来无聊,曾读过几本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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