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却是已经被他下一个举动给惊呆了去。
他竟然撑住她的后脑勺,丝毫不讲道理,也不给黎霜准备的一口咬上了她的嘴唇
就这么突兀的吻了她
唇瓣相接,从未有人这么近距离的与黎霜接触过,黎霜一时间瞪大了双眼,什么外家武功内家心法此时尽数忘了个干净。
而男子触到她的气息,却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样,近乎贪婪的吮吸着她的味道,破开她的唇瓣,闯进她的唇齿之间。像是要吃掉她,又像是要侵占她。
黎霜站在短暂片刻的怔愣失神之后,终于陡然反应过来。
这个登徒子
黎霜怒从心头起,一拳狠狠的揍在男子的腰腹之上,半点没有吝惜着力气。
男子一声闷哼,显然也是被揍疼了,他腰腹一弯,却依旧没有放开黎霜,像是极度不舍得一样,贪恋着与黎霜的接触。
而就在黎霜下决心要动狠手之际,天边的云彩倏尔一亮,是即将破晓。
黎霜只觉男子倏尔浑身一僵,像是在隐忍什么疼痛一样,倏尔放开了黎霜。他后退了两步。
黎霜持剑喝他:“休想逃走”
然而这话话音未落,男子径直从山头上往下一跃,黎霜瞳孔一缩,上前几步去寻找男子的踪影,而此时,已经完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就这样,如来时一样突然的又消失在了黎霜面前,没留下只言片语和线索。
黎霜只身立于山头之上,遥望着天尽头的阳光,狠狠的把手中剑掷于大地之中,捂住嘴,恨得咬牙切齿。
“混账东西”
黎霜回到军营之时已是天色大亮,她身影刚出现在军营外老远,瞭望台上有将士看见了她,便立即禀报了上去,被黎霜留下来处理军营中事的秦澜立即驾马急急赶了来。
行至黎霜身边,秦澜翻身下马,目光紧紧的盯着她,打量了许久,见她无碍,这才似放下心来了一样,紧抿的唇角终于稍稍松开了些许:“将军。”他还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唤道,“将军劳累,先上马吧。”
黎霜确实也走累了,没和秦澜客气,上了马背,任由秦澜在她身侧牵着马而行,她问:“黎霆回来了”
“嗯,军医已经看过了,小公子只是受到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黎霜叹了口气:“阿爹也说得对,黎霆这性子看着厉害,却在京城给养得娇气了,一遇事还是跟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一样,需得磨练。”
秦澜应了一声,“小公子到底年岁未到,将军莫要太过苛责他了。”秦澜顿了顿,微微侧眸看了一眼马背上的黎霜,沉思之后,轻声问道,“属下听小公子说,昨晚在马贼石寨,有一戴着黑面甲的神秘人前来相助,将军”
黎霜听到这人,回忆起方才山头之上破晓之前的那一幕,心头是又羞又恼,可她的情绪哪能在将士面前表露出来,只冷着一张脸,打断了秦澜的话:“别提了。”
秦澜闻言,怔然抬头望了黎霜一眼,但见她面色不愉,便垂下眼眸,低声应:“是。”
他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对黎霜多说什么的。甚至连过多的追问都是逾越。
入了军营,众将士立即拥了上来,黎霆也穿着厚厚的狐裘从营帐里跑了出来,一看见黎霜,他登时眼眶一红,迎面扑进了黎霜的怀里:“阿姐”
黎霜被他这一身软乎乎的一抱,饶是心肠硬,此刻也不由得软了一瞬,黎霆到底是她爱护着长大的弟弟,而且这次让黎霆随军士随行护粮,到底也是她的决策过错,怪不得他。
黎霜叹了口气,拉开黎霆:“先回去。”然后抬头便命人唤了罗腾和其他几位副将过来。
黎霆被将军府的老仆护着,连忙带着他闭着寒风往营帐里走。黎霆回头一步三留恋的望着黎霜,只见她已经在对其他几位赶来的副将下令了:
“昨夜去的人少,尚未剿除马贼,今日再无顾忌,点兵三千,给我端了那贼窝。手段要狠。”黎霜神色肃杀,满眼冰凉,“杀鸡儆猴,让其他人马和西都看看,招惹我大晋,是个什么下场。”
手段要狠,这就意味着,黎霜要他们一个活口也不留。
黎霆望着黎霜,只见她目光如刀,面色冷凝,黎霆有些愣神,在他眼里,黎霜一直都是和他打打闹闹,偶尔甚至还有些不正经的姐姐。直至此刻,他才知道,京中那些人有时候背地里说他阿姐是虎狼之女,原来真的半点也不夸张。
为国而战者,以国为重,施以计,用以谋,杀戮,血腥,都是那么稀松平常的事,而正因为有她这样的人以血肉为墙,驻守边疆,所以在大晋朝内,百姓才可安居乐业,他也才有资格,在京城之中,因为一个小糖人怎么玩就和宰相家的公子无聊争执半天。
在家中,阿爹常说他不如姐姐,黎霆听了只道是自己年纪没到,而现在他却真的发现,他和黎霜,差得很远,远得好像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黎霆咬了咬牙,沉默的回了自己营帐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