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想替郝英良报仇,要知道他只是一个矿工,初中都没念完,在矿上甚至不是正式工,是郝英良让他出人头地的,后来又那么信任,在他的心目中郝英良和钱中明的地位差不多。”
韩博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果汁,总结道:“在他心目中乃至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被我拖死了,一个被我送上刑场执行枪决,他能不恨我?”
“报仇,达到目的就行,他为什么非要搞这么张扬?”关星伟想想又好奇地问。
“可能恨得够深,觉得不声不响杀是便宜我。”
“如果我是他,我不会这么干,就算想先在精神上折磨你,也会先确保自身安全,比如先跑到国外,找几个杀手,反正他有的是钱,可以好好筹划,完全可以让别人来冒这个险。”
这么聊能开阔思路,这就是所谓的换位思考。
韩博忍不住笑道:“关总,您显然属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哪一种。顾思成不一样,他喜欢只争朝夕,而且他有理由只争朝夕。”
“有理由?什么意思?”
“很简单,对内地的情况他比你了解,他被我的升官速度吓坏了,担心我哪天又升官,官越大越难杀,是不是很简单?他不光了解内地,也了解香港,担心我哪天调离深正,所以他不敢等更不能等,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等等,前面我明白,后面什么意思?”
“亏你还是当过警司的人!”韩博坐直身体,耐心地解释道:“深正离香港多近,得手之后潜逃起来相对容易。那些雷-管-炸-药既是为我准备的,同样是为他自己准备的,不是为同归于尽,而是为保命,一旦发现跑不掉,就可以挟持人质,只要能冲过关口他就安全了。”
关星伟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香港废除了死刑,在嫌犯移交上也遵循国际惯例,死刑不移交,只要能跑到香港他就死不了!”
“他肯定是这么想的,只要能冲过边界线,立马缴械投降,不会给你们香港警察开枪的机会。”
“这混蛋,想得够远啊。”
“才知道,现在就看他疑神疑鬼到何等地步,如果他认定我们能查到文化科技大厦,那他买的那些身份证应该不会再用。”
关星伟想想又问道:“手机号呢?”
“五个号是同时办的,暴露一个等于全部暴露,所以也不太可能会再用。”韩博顿了顿,补充道:“还有那张买手机和预存话费时刷过的银行卡,再使用的可能性一样不大。”
“银行账户查得怎么样?”
“用他人身份证开户的,存入的是现金,账户里的钱不是来自转账。”
“卡里有多少钱?”
“不到20万。”韩博习惯性摸摸鼻子,接着道:“他手里应该有好几张卡,应该从一开始就考虑到资金被追查的可能性,所以能用现金的时间尽量支付现金,现金不够就去取,反正没什么好怕的,就算账户被冻结损失也不是很大。”
“所有线索全断了,那你们怎么抓?”
“不是还有陈安妮吗?”韩博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而且他只争朝夕,非常清楚错过这个机会想杀我会更难,如果不出意外,他会用一种我们预料不到的方式,去你家看看我和你嫂子在不在,然后再采取进一步行动。”
“他会以什么方式去?”
“我正在想,你也帮我想想,毕竟那是你家,对小区环境你比我熟悉。”
“我才懒得去想呢,我觉得我应该赶紧找个保险经纪,买一份财产保险。”
“那要好好看看条款,我是学法律的,有律师资格,可以帮你看看,省得到时候保险公司拒保。”
“拜托,这些事全是你招来的,别摆出一副你帮我的样子好不好。”
二人插科打诨,正聊得热烈。
一向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根本不在乎潜在的危险,更不会考虑她家会不会变成战场的江亚男,楼上楼下参观完跑了过来,一脸兴高采烈:“阿伟,六楼有游泳池,我们去游泳吧!”
不等关星伟开口,韩博便忍不住笑问道:“江教授,孕妇可以游泳吗?”
“可以啊,我咨询过大夫,大夫鼓励我运动,只要不是太激烈。”
“那……那有你能穿的泳衣吗?”
“什么意思啊你,笑话我大肚子?”江亚男毫不犹豫给了他个白眼,拉着关星伟胳膊就往外扯:“阿伟,走,刚才看过,游泳池没别人,我们可以包场。”
“大哥呢?”
“他要负责安保,韩大局长,好好干,当好保安,别让人吓着本少奶奶肚子里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