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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许警官,您也看见了,光靠卖这些饰品,连房租都赚不回来,只能干点别的。”年轻的老板娘再次搂搂孩子,苦着脸解释道:“没办法,只能买辆面包车送快递。他这会儿去公司取件了,上午取,下午送,不远的放店里打电话让人家来拿。”
“收件呢,是他收还是你收?”
“他收我也收,送的时候人家有快件要寄就带回来,附近的人要寄都送店里。”老板娘指指柜台上的一叠空白快递单和一卷装着塑料盒里的打包用的透明胶带,又忐忑不安地问:“许警官,是不是快递有问题,是不是有人利用我们,让我们帮他寄毒品?”
你也知道怕?
对于快递行业,邮政部门和公安部门有相关规定,要求发件人实名制,要求收件时检查要寄的是什么东西,但近年崛起的几家快递公司光顾着跑马圈地,在网点布设时要么承包、要么加盟,业务培训都不这么搞,更不用说落实规章制度。
老许收起证件,问道:“你们收件时到底看不看要寄的是什么东西?”
“……”显而易见,她平时不检查的,紧搂着孩子一声不吭。
老许暗叹口气,掏出警务通手机,翻出指挥部发来的快递单底联照片,生怕她看不清楚又把图片局部放大了一下,“你再看看这个,对这个快件有没有印象?”
“许警官,光看单子看不出来,我要看看记录。”
“你有记录?”
“有,什么时候收的,快递单号,收多少钱,我全记了。”
“看吧,快点。”
“哦。”
年轻的老板娘急忙跑进柜台,把孩子放一边,让小家伙自己玩,取出一个账本似的记录簿,对着老许手机里的快递单查找起来。
“有,是我们收的,”老板娘指着一条记录,小心翼翼说:“店里收的,不是我老公收的。”
“这么说是寄快件的是附近的人?”
“应该是,我们搞快递没多长时间,现在干这个又多,不是附近的人不会往我这儿送,”老板娘回头看看孩子,又不无紧张地说:“其实我们收得少,送得多,一天收不了几个。”
“既然不多就好好回忆回忆,这个霍先生到底是谁,你认不认识。”
“让我想想。”
老板娘再次拿起记录簿,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这是吴姐的,这个是典尚美发店的,这个是……这个是居委会王主任的,姓霍的是谁,不会是他吧……”
一天收不了几个快件,而且她平时不是很忙,四天前的事回忆起来应该不难。
老许强按捺下激动,追问道:“哪个他?”
“好像是新新网吧的网管,他是外地人,经常来这儿寄快递,到底姓不姓霍真不知道。”
“多大年龄,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二十来岁,瘦瘦高高,戴个眼镜,网吧就在前面超市楼上,好像就两个网管,您上去一看就知道了。”
“他平时住哪?”
“这我不知道,反正不住网吧,他有辆电瓶车,经常从我门口过,”老板娘想想又说道:“房子肯定租在北边,每次都是往北去的。”
技侦部门锁定的手机位置在以此往北大约两公里处,大概方向对了!
老许掏出手机一边拨打杨洪亮电话,一边很认真很严肃地警告道:“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呆在店里,哪儿都不能去,我刚才问的事跟谁也不能说。保密懂不懂,如果保守不住秘密,我们就要谈谈问题快件是怎么从你这儿发出去了!”
如果快件里是毒品,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公安肯定会找麻烦的。
年轻的老板娘吓坏了,急忙点头:“许警官,我保证不乱说,跟我老公都不说,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店里带孩子。”
“记住你的话。”
这个镇不属于深正,但这里的人口一样严重倒挂,外地人比本地人多。
杨洪亮明知道嫌犯就住在眼前这一片民房里,却不知道是哪一家哪一间,为确保万无一失,又不能请当地同行协助挨家挨户搜查,甚至不知道嫌疑人有没有办理过居住证。
在电话里和老许商量了一下,决定来个守株待兔。
让小巫继续呆这儿留意可疑人员,他先来镇上与老许小宋二人汇合,在网吧里蹲守。
掏出身份证,换了两张上网卡,在靠吧台的位置找了两台电脑,表面上是在看电影,事实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留意着网吧里尤其吧台里的情况。
他们在前线蹲守,韩博在指挥部等消息。
等待真是一种煎熬,上千警力仍在扩大之后的包围圈内搜捕,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一无所获。
香港方面同样没什么进展,刑事情报科派出两组人盯陈安妮,直到现在都发现其有什么异常。
至于顾思成留在快递单上的手机号码,一小时前确认不是假的,正是几叠号单里的其中一个,只是顾思成可能意识到收快件的位置暴露了,已经关机,无法锁定其位置。
接下来就看其它号码的甄别进展,看剩下的三个号码他有没有启用。
“韩局,去睡会儿吧,昨晚您就睡了四个小时。”
韩博抬头看看同样熬得两眼全是血丝的冯锦辉:“我再盯会儿,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