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放到感应精气上来。”
“专心就能行?”苏子语口中喃喃,实在是听来有些难以置信,这岂不是有点唯心主义的意思。
“心意的力量比你想象要可怕的多。有句古话叫做心猿意马,说的是心意好像猿猴纵跃、烈马狂奔般控制不住。实际上所能达到的境界远不止于此,你认真看看我的脚。”
空知远以目示意,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将右腿前伸,脚面绷直、后脚跟踮起,脚尖在身前左右来回划动,将大片十几公分长的青草拨动得摇曳如波浪,然后在脚尖移到最左边的时候突然向右飞快一划!
只听“嗤”一声轻响,无数青草齐齐从底部断裂,绿影若瀑布倒涌而起,纷纷扬扬飘洒四散得到处都是,更将站在他侧前方的苏子语弄到满头满脸,连嘴巴里都进了几根,赶忙噗哧噗哧向外吐,一时狼狈无比。
空知远信手一挥,拇指和食指已经捻住从眼前飘落的几根青草,送到苏子语眼前一看,每根青草断裂之处都好像被利刃划过般整齐平滑。
苏子语望着空知远脚上平平无奇的布鞋,眼皮一阵狂跳,这地下生长茂盛的青草,看起来不堪盈盈一握,实际上全都柔韧难以着力,就算给他一把最好、最锋利的长刀全力去砍,都未必能一下砍出这恐怖的效果。
这一脚如果是落到人身上那还了得,最差也是开膛破肚,搞不好直接砍成两段都有可能!
在他心里,空知远隐士高人的头衔之外,又得加上一个人形兵器了……
空知远看到苏子语表情,似乎猜出他的想法,继续解释下去。
“你放心,这不是障眼法。不仅不是障眼法,这一脚,我没有用任何神通法术,纯粹凭借肉体的控制。这就是心的力量,专注的力量,非要说的话,只能算是心术。哪怕是以你现在的身体,如果心意修行到了水准,也可以做到。”
“即便是普通人,也偶尔会发挥出超乎想象的力量。经常可以看到、听到类似的新闻,一位体弱的母亲,为了救出被压住的孩子,居然能独力抬起一辆汽车。这是为什么?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救人!心意专注如一,所以才能把为数不多的潜能集中爆发出来。”
“你们这些大学生应该都参加过军训,军训有一个必备项目——站军姿。为什么有的人站了十分钟就浑身不舒服,身上发痒、腿上酸痛坚持不住,有的人却能站足一两个小时还精神得很,又是何故?普通人之间体能的差距根本没有那样大,只有心思够纯,才能达到平衡点,自然而然找到身体最佳的状态。”
一口气说完之后,空知远合身坐在地上。“去吧,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记住,天黑之前。”
苏子语看他闭目凝神的样子,会意这就是催自己开始考验的意思。
这姿态表达得很明白:该说的该教的我都做了,又亲自引你开心眼,如果这样还达不到要求,那就不值得浪费心思了。
苏子语深吸一口气,往前几步,走到草地正中,蹲下去仔细端详眼前铺满的绿色,数之不尽一根根细长草叶被微风吹着轻轻晃动,在阳光映照下显得真实无比。
哪怕他快将脸都凑到草皮上,也看不出半分异样,接下来又是手摸脚踩,折腾了半天,苏子语才无奈放弃。这障眼法的效果简直和真实毫无区别,他是无论如何看不出那些花朵的存在。
苏子语皱眉琢磨一会,看了看安静盘坐在不远处的空知远,也学他一样坐了下来。
“心意如一,心思要纯,要纯……一气能变曰精,是细微,是万物之源。”
苏子语翻来覆去回想着空知远指导的诀窍,试图找到他所说的专心状态,结果尝试了半天,依旧不得其门而来。
刚才听对方解释,道理其实说的直白,并不难理解,但现在做起来才知道简直难如登天。
哪怕他闭上了眼睛,也没办法做到心思收敛,只去感应那飘忽难以捉摸的精气。
风吹过毛发的感应,日光洒落肌肤的温热,还有周围远远近近的人声,各种杂乱思绪都时不时地轮番跳进脑子里,根本就没办法全都摒弃在念头之外。
甚至坐得时间久了,苏子语还觉得腿麻腰酸,全身上下到处都不舒服。不得不时时换个姿势,坐、站、卧、躺,到最后几乎成了个大字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