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
薯片、可乐、死党、学习机,他已经搞定了前面三样,现在就缺一台学习机可以让他沉迷学习不能自拔了。
宫中宿卫基本都认识张德,不管是羽林军出身的还是突厥执戟士,张德这张脸是记在脑子里的。
有些十五六岁进宫镀金的勋贵子弟,他们虽然也是卫士,但主要工作就是站那里撑门面,等于说就是高级保安。
真正的打手,是另有其人。
好些个少年见到张德之后,都笑嘻嘻地过来跟他打招呼。
没办法,得喊一声“世叔”啊。
而且当班不当班的也不要紧,真正不能离开岗位的,只有皇帝老子的心腹爪牙。
“都围着作甚?小心陛下抓你们过去打军棍。”
“老叔老叔,这都过年了,给点过年的点心钱呗。”
“你他娘的都十八了,还要点心钱?”
“这不是家里逼婚,我不答应就不给零用么?俸禄又是家里人去卫所领的,压根就到不了我手里。”
“一百够不够?”
“够够够……”
连连点头,一个尉迟家的青少年也不顾自己身上还披着铁甲,接过一张票子,美滋滋地亲了一口,然后抱着根长戟,屁颠屁颠回去柱头旁边继续站岗。
“都有,都有啊!”
看着一帮眼巴巴的勋贵子弟,老张叹了口气,“来来来,都有都有,图个吉利啊。这大冷天的,你们在宫里当差也不容易。老夫难得来一次京城,这家底都要被你们掏空了啊。”
不远处康德就这么站着,也没有劝阻,年轻的卫士们倒也讲究,还排队……领钱。
派完了“压岁钱”之后,老张这才继续往前走。
等他和康德几人走了之后,又来了一批贼头贼脑的小子,在那里打听着消息。
“甚?这就给了一百?”
“那还有假?正殿两个班的弟兄,都拿着了。”
“肏!有这等好事,你也不说知会一声!”
“难不成大声嚷嚷有人在宫里发钱?”
“你得请客。”
“晚上天上人间,要不‘女儿国’,你自己选。”
“‘女儿国’,咱去搓个背算了。”
“那就说定了啊。”
七拐八拐,穿廊过门的,康德这才带着老张到了皇帝老子休息的暖阁。
这光景,李董正喝着“大叶黑龙”,坐摇摇椅上看着报纸。之前有小黄门过来禀报了外间的事情,说是张德在发钱,勋贵子弟们领得很高兴……
李董也没生气,这一帮勋贵子弟站班到明年立夏,就算是镀金结束。将来干什么活,上什么班,都跟皇宫不搭界。
只是外放的时候比较好听,给皇帝老子站过岗,一听就是体面人家,上等贵族。
张德派再多的钱,名声也不全是落在张德身上,李皇帝得占了一半。
不多时,康德先行过来,跟皇帝道:“陛下,江汉观察使梁丰县子张德到了。”
“进来吧。”
“是,陛下。”
康德退了出去,然后对张德点点头。
老张这才进门,穿了两道帘子,感觉到屋子里暖意阵阵,正要说话,却听李董把报纸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然后双手抱着茶杯:“屋子里热,袍子自己挂好。”
“谢陛下。”
也没有客气,张德自己把外袍脱了下来,然后递给了走过来的宫婢。袍子挂在偏厅屏风后面,宫婢这才微微颔首,然后退下待命。
“许久不见,你又丑陋了不少。”
李董推了一下老花镜,张德现在的形象,着实和少年时代相去甚远。让李董很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只是这感慨,略微地刺痛了一下江南土狗的脆弱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