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天竺地”雨热不同期,物资虽然丰沛,实际上的粮食产出,却并非是因为土地肥沃,而是因为“地广人稀”。
有效耕地面积,“天竺地”实在是太大太广。
程处弼、李淳风之流,在这片土地上的政策核心,只有一个:减丁。
形式上包装成了很多种项目,比如划分“瘟疫区”,比如修筑西天竺长城,比如扶持地方土公代理人,比如修建沿海港口……
不管哪一个,都是定点有序地消耗“天竺地”的男丁人口。
除此之外,对外战争和对“河中金”“波斯金”的开发,大量“天竺奴”,都是通过和地方土公的人口贸易,大量输入到矿区和波斯故地。
其中又有长孙冲这个“持节使河中”等等几十个头衔的唐朝外交官僚,像吸血虫一样,静静地窝在一个地区缓慢活动十多年。
长孙无忌和长孙冲这对父子,大概是这个时代中,在空间距离上,相隔最远的一对夫子。
一个在帝国的东方,一个在帝国的西方,却又各自举足轻重,轻而易举地干涉到了一个地区的政治经济变化。
长孙冲说要建设“河中景教大庙”,工程还只是停留在口号阶段,就有大量景教成员,在阿罗本和苏拉的运作下,不断地投奔河中地区。捐款捐物者不在少数,仅仅是金币,长孙冲就专门建设了一个“建庙库”,就是专门存放建设景教大教堂的资金。
实际上,口号喊了很多年,也依旧只是停留在口号上。
不过木鹿当地的人员流动,也因此而暴涨了一百倍都不止。大量的“天竺奴”,未必死在矿区,但死在前往建设景教大教堂路上的,却不在少数。
尽管程处弼、张德、李淳风并没有和长孙冲透露出“天竺地”的核心政策,但大表哥在西突厥、河中诸部、波斯遗族面前装了十几年的逼,他闻着一股熟悉的狗毛气味,就知道程处弼、李淳风这两个心理变态,绝对是嗜血到了极点。
保守估计,北天竺的王朝在解体之前的动荡开始,到大瘟疫传染再到唐朝开始迁民发动大工程,整个北天竺地区的男丁减少总数,应该在二百万到三百万之间浮动。
这些减少的男丁数量,并非就代表着死亡,其中有三十万左右男丁,是被强行交易、迁徙到了西天竺,填空早先西天竺男丁空出来的劳力份额。
而西天竺的男丁,则是早就被赶往波斯故地,以及矿区山谷跟吐火罗人杂居。
除此之外,这减少的两百万到三百万男丁,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以杂兵、辅兵、仆从兵的身份,由唐朝扶持的地方土公,南下进攻中天竺和南天竺。
“广交会”在贞观二十三年以后,扩大建设的“天竺地”港口,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
在天竺土人看来,并没有察觉到唐人才其中的身影。因为一个地方土公的联军,可能只有三百到五百人左右的唐军老卒。
一支联军,乌泱泱的往往都在十万人以上。战斗力很弱,武器装备更是没有任何一点可取之处,凭借唐军老卒的顶级装备,五百人冲垮一个五万人的阵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至于率军督战,程处弼西军流窜出去的捞外快的老卒,一般都是一个旅帅就能压制数个地方土公联合起来的联军。
最高效率的减丁政策,肯定是工业化流水线……
只不过对围绕在敦煌宫周围的利益集团而言,纯粹的减丁不是目的,减丁是为了能够让唐朝内部力量可以直接控制天竺的广大地区。
尤其是现在修路技术越来越先进,对于长期统治来说,帝国版图突破地理极限,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而信号机系统,又让帝国高层,对于长距离统治,有了更强的信心。
于是就有了军事收缩的同时,针对已经吃下去的地盘,开始大力投资。
“昆仑海”一带,属于已经吃下去,正在消化的。而“北天竺”,早先就只是一颗闲子,不管是玄奘老法师还是李淳风老仙人,都属于成则最好,不成也罢。
不过显而易见成果斐然,意外之喜连连,整个“北天竺”的自身运气也不好,碰上了内部王朝的权力崩溃不说,还发生了大规模瘟疫,持续时间还是数年之久。
这等于就是一块肉骨头,直接塞到了唐朝嘴里。
在已经拿下西域,控制蕃地的当口,南海沿路又尽数掌控,朝野之间还是连这点共识都没有,还做屁个官。
“待三郎在天竺的龙门客栈开张了,老夫得空,也去天竺登门拜访。”
“兄长要是能来,别的没有,天竺舞娘管够!”
“那你这个龙门客栈,就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了啊。”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