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根脚又是如何抱团,张亮那是忙得脚不沾地。
做“内奸”也很辛苦啊,而且还是七部之一的老大亲自下场做“内奸”,这就更加考验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呼……舒服。”
趴软垫上享受着按摩,各种手法全套下来,一身疲惫的筋骨,就像是重新上了油,着实让张亮浑身内外通透。
“你这老货,怎地想着过来的?”
“老夫请你按摩,你还待怎地?”
“话中有话,说吧,是有甚么事情想打听?”
“没有。”
“呵。”
另外一张软垫上,身材壮硕的李勣懒得搭理张亮。张亮找上他,说一起去敲背,他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
张亮是个什么东西,他李勣比谁都清楚。
曾经李勣还拿鞭子抽过张亮,当时的情况,是张亮落他李勣手中,那是武德四年的事情,李勣正配合李世民作战,张亮是“死间”,结果这王八蛋居然挺了过来。为了保证革命队伍的纯洁性,李勣就把已经快要嗝屁的张亮,重新抽得活了过来。
严刑拷打,逼问张亮是不是出卖了战友,出卖了袍泽。
张亮当时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李勣表示张亮果然是“铁骨铮铮”好男儿,于是就“冰释前嫌”,请了曾氏老神医给张亮疗伤。
所以,二人之间的情分,还是很深厚的。深到刻骨铭心,忘都忘不了。
这光景张亮请客说要按摩敲背,李勣本来不想去的,一听是“女儿国”,寻思着就张亮这小身板,也不可能在“女儿国”报复他,所以就去了。
又做了一套精油推拿,两个老汉完事儿之后去泡澡,趴澡堂池子边上,张亮脑袋上还顶着个湿毛巾,眼睛闭着问道:“泉州薛士通,是个甚么光景?”
“薛士通?临汾侯?”
“不错。”
“你这老货打听他作甚?”
“随口一问。”
张亮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李勣心道信你有鬼,不过这个消息无关紧要,于是李勣想了想:“听大哥说起过,这厮打过流求岛北庄园的主意。惹恼了‘忠义社’不少人,火来泉州港几乎禁绝,就是因其缘故。”
“还有此事?!”
猛地一惊,张亮万万没想到薛士通居然捅过这么大的篓子,“如此大事,怎地朝中无人问询?”
“又没死人……倒也不是说没死人,南安、晋江有几家土豪是死了的。”
李勣知道点东西,但细节上如何,并不知晓,李震也没有跟他详细说过。再一个,一个临汾侯,还不值当他李勣多看两眼。
“难怪贺兰庆那小子是巡抚四州及流求诸岛,原来这关节,是在此处。”
“贺兰庆?”
李勣眉头微挑,“此人攀附权贵甚是厉害。”
除了张德之外,就李勣知道的,贺兰庆至少给程处弼、李震、李景仁、吴王李恪等等都送过礼,上品茶叶、名贵木材、珍珠玳瑁……只要是福州能产的好东西,就没少往这些人家门里运。
长孙无忌那里,更是不必多说,加上湖州徐氏、会稽钱氏、吴县陆氏,贺兰庆这个巡抚使的位子,来之不易。
当然和收益比起来,这些投入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那薛士通是铁定要完?”
“如今泉州府兵早就提防着他,只要有动作,立刻镇杀。”
这个消息,是侯君集告诉李勣的,七部大佬有一半都知道。薛士通是彻底完蛋了,但也得防止他狗急跳墙,一州刺史,搞点动静出来,从来都不是小规模。
入冬还没有动手的原因,无非是想要看看薛士通会不会自裁,在过年之前。
正旦过后,薛士通自裁不自裁都没有意义,还会连累家族。
可以说现在的泉州刺史薛士通,是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甚至很有可能家族中的晚辈,都盼着他赶紧死,否则,整个薛氏,就要等待着一群巨鳄的围剿扑咬。
“这薛士通怎会落到这种地步?”
张亮还是觉得奇怪,整个江东风平浪静的,怎么就混到了人尽敌国的程度?
“得罪了张德还想跑?”
李勣笑了笑,难得揶揄了一句,张亮顿时明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