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泰来对此倒是不大介怀:“事情咱们已经做了,心里舒服就行了,钱不钱的无所谓。”
王小军耷拉个脸道:“要是有钱咱们晚上本来能吃炖排骨的。”
胡泰来马上把手捂在胃上,愁苦道:“我中午就没吃饱。”
王小军笑咪咪地看着他道:“不过你跟不该提钱的人倒是说到这个问题了——看不出啊,我以为你是那种为了武学苦心孤诣的人,真没想到你居然没忘了收学费。”
胡泰来拘谨道:“这也不是我要收的,我临走前我师父交代过,我是正经出师,以后再拜别人为师不用等他的同意,收徒弟也不用征求他的意见,不过拜师礼要行,学费一定要收。”
王小军点头:“嗯,行有行规,你师父是讲究人。不过我很好奇你打算收她们多少钱?”
“没想好,要是你你打算收多少?”
王小军道:“收得少了我不愿意干,收多了怕她们打我,所以你的问题在我这没有意义。”
两个人到了家门口前后脚进了院子,前厅里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麻将声,老头们啃着李子,专注地打着牌。
“哟,老哥几个又玩上了?”王小军打了声招呼,几个老头是他这常客,他不在的时候自己开门进来张罗也是司空见惯。让王小军意外的是谢君君居然也在。
“谢老板还有心思玩吶?”王小军无语道。
谢君君边洗牌边道:“不玩能怎么着?范爷教育我们:不要哭泣,坏人会笑。”他从椅子扶手上的塑料袋里掏出几个李子甩了甩上面的水递给王小军和胡泰来,又奉上一个温柔似水的眼神,“胡哥是吧,正式谢谢你,以后你去弄头发永久免费。”
“呃,别客气。”
王大爷打出骰子,盯着牌堆道:“小军,一会我回的时候你跟我走一趟,你大娘蒸包子碱大了,给你准备了一袋。”
王小军乐呵呵道:“谢王大爷投喂!晚饭又有着落了。”
张大爷把头凑向王小军神秘道:“新来那姑娘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见了?”
张大爷道:“我还以为是你新招的服务员呢,想让她给打壶水硬是一个白眼把我撅回来了。”
王小军笑道:“您是看走眼了,瞧那派头就知道是跟家里闹别扭的豪门千金,估计气消了就走,打水这种事还是交给我,毕竟我才是您老三位和小一位的御用使唤人。”
李大爷道:“还打什么水呀,有钱有势的大美妞可不好找,你得把握机会一步登天!”老头说完霸气地把牌一翻,“屁胡!”惹得另外三家纷纷抱怨。
胡泰来小声道:“我现在知道你的油嘴滑舌是跟谁学的了!”
王小军也小声道:“人老精鬼老滑,在漫漫的人生路上咱都是新手,得跟人好好学!”
饭点牌局散了以后仨老头都走了,谢君君特意留下跟王小军解释了中午理发馆的事情。
原来中午那五个人是本地房地产老板庞通派来的,原因是他想买谢君君的底店而谢君君没有答应,而且拒绝过多次他的加价。庞通算是市里的知名人士,除了房地产以外其它什么行业赚钱就做什么,是那种手眼通天人脉很广的生意人,可想而知手底下肯定是养着一帮闲人的,恼羞成怒打砸上门也就不奇怪了。
王小军道:“他要你的底店干什么?”
谢君君道:“说是要开一家玉石店,我听人说他是特意找风水师看过,说在我那块地盘上卖玉的绝对可以暴发,这不是搞封建迷信吗?”
王小军问:“他开的价怎么样?”
谢君君道:“加到最后才跟现在市面价位差不多了,可问题是我压根也没打算卖!”
“为什么呀?”胡泰来插了一句。
谢君君点了一根细长的烟,翘着兰花指抽了一口道:“因为我这个店挺挣钱的!来我这的都是回头客,换地方就是一大笔损失,而且干买卖这事儿挺邪乎的,就好比开饭馆,在这个地方火了你换到别处,哪怕是同样的掌柜大厨,装修得更豪华也说垮就垮了,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
胡泰来道:“你这不是也挺迷信的吗?”
谢君君喷了口烟,冷艳道:“我就是给你们交个底,让你们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你们的情我领了,我就不相信都现在这个社会了还有人强买强卖,他庞通对外身份也是不大不小的企业家,他要是想把事闹大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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