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心。
“好吧!今儿我就舍命陪兄弟!”tam从他的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打开,用力和他碰了一下杯,仰起头咕噜噜地灌下大半瓶。
顾东对他觊觎他的好酒多时,此时趁机偷喝,还用如此冠冕堂皇借口的行为不为所动,只是一口一口地将辛辣的酒液注入口中。
……
等到结束时,地上已经滚着无数酒瓶,tam烂醉如泥,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顾东尽管眼神有些迷离,但神智还有几分,扶着酒柜慢慢起身,摇摇晃晃地卧室走去。
但他还是无法忍受自己躺在地上睡觉这种事。
人事不省的tam忽然抓住了他经过的脚,半梦半醒,含含糊糊地问:“阿东啊,你这些年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这么能喝……”
顾东嫌弃地一抖脚,tam的手便松松垮垮地掉在地上。
他朝卧室晃去。
阿东,你这些年到底喝了多少酒?
喝了多少?
他怎么会记得?在满世界找不到她的那些日子里,到底用酒精麻醉了自己多少次,他数不清。
今夜注定有许多人会为其失眠,有些人用酒精可以将自己灌醉,有些人却无论用什么办法都静下心。
苏瑕吃了一片安眠药,一个小时后发现自己依旧是半点睡意都没有,拧开床头灯,借着柔和的橙色灯光看安眠药的有效期,发现离过期还有好几个月。
苏瑕将脸埋在枕头里,心想估计是这些年吃太多了,都形成抗体了。
作为一代大师罗宾夫人的关门弟子,她要承受的压力非同小可,也不敢有一丝懈怠,每天都是在竭尽所能地学习,汲取知识和理论。
最开始两三年,通宵达旦是经常的事,最严重的一次,她连续五天没有休息,再加上时常要飞去世界各地看展览,导致她生物钟极度混乱,该睡觉的时候睡不着,那时候就只能依靠安眠药。
不过现在安眠药都不管用了。
左右睡不着,苏瑕翻身起来,推开落地窗的门,走到阳台上眺望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环绕的大海。
a市有海,这个酒店便临海而建,空气中有潮湿的腥味,不似花香清新,但却能让人心情放松。
苏瑕松了口气,肩膀上随即的一重,有人从背后将外套盖在了她的肩膀上,苏瑕回头一看,果然是安东尼。
他顺势抱住她,低声道:“刚才在隔壁阳台看到你。”
他们住的是一个套房,两间房相邻,阳台也相邻。
“睡不着,就想吹吹风。”苏瑕歪头问,“你也睡不着?”
安东尼不答反问:“在想白天的事吗?”
自然是。
如此突然遇到顾东在她的意料之外,会发生那么大的争执却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原本以为,当初他们算是和平离婚,再见时就算不能坐下来谈笑风生,也不至于剑拔弩张,可事实却是完全相反,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泉水泡了新茶,有清苦的色彩,有涩涩的味道。
安东尼忽然将她抱得更紧,像在保护自己即将被夺走的珍宝,苏瑕敏感地察觉出他情绪的反常,微微侧头想问他怎么了,他的唇却在此时毫无征兆地贴上来,落在她唇角,执意再深入。
苏瑕猛地一惊,下意识将他推开。
安东尼退后几步,微微垂着头,阳台没有开灯,稀疏的月光映照着他,额前碎发落在眉睫上,那湛蓝的眼眸暗了些,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
“安、安东尼……”她结结巴巴地喊了他一声。
他的低落只是一瞬,很快,他抬起头,又是平时那个温文尔雅的安东尼,他对她柔柔的笑了笑:“虽然晚上的海景很美,但现在的天气还比较凉,还是别吹太久。”
苏瑕僵硬着脖颈点头。
“如果还睡不着,我帮你向客服要杯热牛奶?”
“不用了,我应该能睡着。”
“那,晚安。”
“……晚安。”
安东尼离开了她的房间,听着那声轻轻的咔嚓声,苏瑕心里像被人揉了一把沙子,密密麻麻的不舒服。
他们不是没有亲吻过,但她也并不反感他,可为什么、为什么今天她偏偏将他推开了?
难道又是因为他?
苏瑕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捏紧。
心思各异的三人共同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夜尽天明,当晨曦重新洒满大地,夜晚留下的阴霾和苍茫,便悉数退散。
这一日,是a市风信子创作大赛的决赛日。
也是,diana首次公开露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