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王黑子小声道:“这一把伞,起码六十斤!”
一把伞六十斤?
李暮愣了愣,这什么伞?偷摸摸的伸手,朝王黑子怀里的伞摸去,果然,入手冰凉,质感如铁,份量不轻。
这不是普通的伞!
李暮的脑海里,没来由想起一个很诡异的名字——反骨伞!
这个名字一出现,就像疯长的小草般,再也遏制不住,看看李福天的背影、和他头上的珠子、手里的铁棍,李暮终于不淡定了;
他偏着头,小声的道:“黑子!你悄悄的将手伸到里面,摸摸看这伞、是不是有七七四十九根镇魂骨?”
“啊?啥叫镇魂骨?你表吓我!”
“就是伞骨!快摸!”
“哦!”王黑子应了一声,两分钟后,他差点没压住声音的道:“暮子,真是有四十九根啊!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这玩意儿的来历?”
李暮深深的看了前面的李福天一眼,慢悠悠的说了一句:
“反骨伞、开棺钎、续命索、司马珠,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些东西?”
“擦!什么跟什么啊?啥反骨伞开棺钎?听着瘆得慌!难道你说的那几样东西,就是他身上带的?手里拿的?”
“别问了黑子!今晚我有预感,何朝清的事,真的麻烦大了,李福天下午一定去那片老坟地勘察过了,不然不会这么慎重,等一下你跟紧我,千万不要再掉坑里了!”
“擦!听你这么一说,我开始方了!”王黑子嘀咕了一声,真的就收起了大大咧咧的性格,显得认真紧张了起来;
一路前行,李暮的脑海里,却在翻江倒海……
记得小时候,自己特别顽皮捣蛋,几乎就是全村严防死盯的小祸害。
每天闲得蛋疼,就是伙同小伙伴们,今天摸李寡妇家床底下藏着的腌鸭蛋,明天偷江小笛家的嫩玉米、甚至还时常去偷看、村长王根生和他侄媳妇,大白天光着身子在床上打架……
但李福天,从没有因为这些、正儿八经的打过自己,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装腔作势几下了事,但就在两件事上,他打得最狠、下手最重;
这两件事,凑巧,还都跟这把伞有些关联;
第一件事就是从记事起,李福天就逼着自己背一卷老旧的小册子,并嘱咐不能在外人面前背,只能自己在屋里背。
那旧书上的字,自己一个都不认识,是李福天念一句,自己就背一句,而且还有任务,每天必须背熟三句。
每天三句不多,少的时候几十个字,多是时候也就上百个字,但架不住天天如此,时间长了,贪玩的自己自然就会偷懒耍滑,为此,挨过李福天十几顿揍,而且揍得还很严厉。
这篇古书通篇也就六千来字,不到一年,终于被自己背得滚瓜乱熟,其中提到的几样有图有介绍的物件,有一样就是王黑子手里的这把伞,名叫反骨伞,但不知道什么用途。
另一件有关的事,就是在李福天的卧室床底下,有一个长条形的旧箱子,自己有一次偷摸摸的打开,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最上面的这把伞。
因为当时只来得及看了一眼,手还没摸上去,就被李福天发现了,一顿海揍,所以并不知道,这把伞就是那书上的反骨伞。
这两件事都和这把诡异的伞有关联,而现在,这个一直不让自己摸的铁伞,李福天却通过王黑子的手,实际就等于同意自己摸了,这是几个意思?
李暮默默寻思着,和王黑子一起,跟在李福天身后,一路缓缓的接近了黑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