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打算把手抬起来,摸向肋下佩剑的时候,陈岩苏突然开口说道:“传令第三、第四、第五兵团,全体上外城墙,迎战敌军!”
第三、第四、第五兵团,都是他的亲信兵团,也是第一军团战力最强的三支兵团。
“是!将军!”城门楼的传令兵挥舞着帅旗,把陈岩苏的军令传达下去。
站于一旁的梁英见状,长松口气,脸上浮现出笑意,语气轻快地说道:“只十三万的风军,却欲强攻京城,今日陈老将军可要给风军一个教训,让风人明白,什么叫做不知死活!”
陈岩苏没有理会他,转身走到帅椅前,解下佩剑,双手拄着佩剑,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
梁英自讨个没趣,但也不介意,他从城门楼内探出身形,向外面挥了挥手,站于街道上的两万都城护卫营将士,全部登上内城墙,摘下肩头背着的火枪,架在箭垛上。
他们的枪口,并非瞄向风军,他们也看不到风军,他们瞄向的是登上外城墙的那三个兵团的将士们。
他们的举动,也等于是明确的告诉第一军团的将士们,他们不是来助阵的,而是来做督战队的,若有人胆敢在战场上临阵脱逃,不用风军杀他们,位于内城墙上的护卫营就先把他们射杀了。
第一军团的第三、第四、第五兵团,合计三万人,登上外城墙。在城外城上,不用去找掩体,根本没有掩体,所有的箭垛都被炸飞了,城墙上面,坑坑洼洼,光秃秃的。
向外看,风军的火炮阵地在继续往前移动,无数的炮兵,正光着膀子,合力地往前推着火炮,在火炮阵地的前方,是推进上来的风军步兵。
和传统列阵推进的步兵不太一样,此时风军的推进,将士们完全都是分散开的,看上去毫无阵型可言,完全是一片散沙,但却是散而不乱,进退有序。
宁南军将士们面面相觑,他们早已习惯了军团列阵推进式的战法,现在风军不站阵列推进,不按常理出牌,他们都颇感茫然,也无法适从。
第一军团是宁南中央军中最精锐的军团没错,但他们长年戍京,远离战场,作战思想落后也是事实。
久经沙场的风军,早已摸索出自己的战法,当两军狭路相逢,正面交锋的时候,列阵推进是有用的,全军将士,同生死、共进退,铁板一块,无懈可击。
而在攻坚战的时候,再列阵推进,集中站位,伤亡太大,而分散式的推进,则能大大降低本方的伤亡。
三个兵团的兵团长也没见过这样的推进方式,不过他们毕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悍将,都能沉得住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战法万变,但再变也不离其中。
三名兵团长几乎是同时下令,把城下的火炮搬运上来。
没有集中站位,不必维持队列队序,风军的推进速度极快,向城外望去,黑压压的风军真仿佛潮水一般迎面涌来。
“装弹!准备战斗!”三名兵团长各自向麾下下达命令。
看到冲在前面的风军已进入到城墙的百米之内,三名兵团长又是同一时间大声喊喝道:“开火——”
嘭嘭嘭——
随着命令传达下去,城头上的射击声连成一片,硝烟四起,遮天蔽日。
城外的风军反应也快,就近找弹坑隐僻,人们趴在弹坑内,尽量缩小自身受攻击的面积,同时架起火铳、火枪,向城头上的宁南军展开还击。
战场上,火器的对射你来我往,弹丸在空中飞射的嗖嗖声响成一片。很多风军兵卒趴进弹坑里,人就再也未能站起来,连佩戴的头盔都快被打成了筛子。
反观城头上,也不时有宁南兵中弹,惨叫着、哀嚎着从城头上摔下去,坠地时,发出嘭嘭的闷响之声。
没过多久,一门门的火炮也被宁南军搬运上城头,城头上坑坑洼洼,根本放不稳火炮,宁南军的兵卒还要临时找来木板、石块,先把地先垫平了,再把火炮摆放在上面。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他们所有的动作,都暴露在城外风军的视线内,也暴露在风军的枪口之下,在宁南军搬运木板、石头铺垫城墙的时候,不时有人中弹倒地。
往往到最后,城墙不是被木板和石头垫平的,而是被人们的尸体填平的。
随着风军距离城墙越来越近,有不少风军已开始在城前摆放臼炮。
位于城门楼附近,第三兵团的兵团长正在指挥麾下的将士们作战,突然间,就距离他只有两米的地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颗臼炮的炮弹在城头上爆炸开来。
他身边的一名营尉被当场炸死,他自己的左臂也被弹片击中,疼得闷哼出声,人也是连连摇晃。
“将军——”周围的兵卒们见状,急忙上前,把他搀扶住。
他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向手下人摆摆手,说道:“无碍!”他转头望向城外,沉声说道:“风军臼炮厉害,先集中攻击风军的臼炮……”
他话还没说完,又有两颗炮弹在附近炸开。他与周围的十数名兵卒,皆被气浪撞到在地。人们被炸得灰头土脸,对他尖声叫道:“将军,风军的火力太猛烈,还是先进城门楼躲躲吧!”
三兵团的兵团长举目向外面望了望,只见城外,风军已经布置起十五六门之多的臼炮,不断的装弹轰炸,另有数十名兵卒正抱着木桶,发了疯似的向城门这里飞奔过来。
这是……风军企图炸毁城门!兵团长心头一震,连忙从地上爬起,手指着城外那些抱着木桶的风军,厉声喊喝道:“集中火力,射杀他们!立刻射杀他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