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我的关心呢?既然知道自己不正常,怎么就不可以面对它,以科学态度去解决呢?”何俊生不依不饶的掀开被子,追问着。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锋。
“科学态度?既然你关心我,就不该这样冰冷的形容。解决问题,不只是要求我每天早睡待在家里就可以的。何俊生,你能每天早睡吗?你能每天陪我吗?”林月瞪大眼睛狠狠的说道,她今天确实气急了。自己勉为其难的采用这种可笑的方式,他还这么不体谅。
“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男人主外女人主内,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规则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满意了吧?”林月争辩得很累,她只想缩进被子里,蒙上头,当刚才所有的一切不存在。那包可笑的药粉不存在,那幕画面里欲求不满的女人也不是她,都不是都没有。
“你在逃避。”
“谁都有逃避的时候,你对自己爸爸的问题,不也逃避吗?不联系不去想,就能解决吗?知道什么是手电筒吗?只照着别人,照不见自己!麻烦你,先解决好这件事,再和我谈逃避这两个字。”
林月话音一落,何俊生的桃花眼涌起愤怒,这个女人偏偏挑他心底最不能提及的地方大做文章。他曾经所遭受的创伤和她的不正常能相提并论?如果不是他妻子,如果不是强有力的自控力,他真想给她一巴掌。
“林月,我关心你,你不理解也就算了。但明明知道什么话最伤人,你却偏要说出来。我对你非常失望。”
他起身,冷漠的走出房间。心底被万箭穿中似的,夹杂无奈的心痛。
去美国出差的时间提前吧,何俊生一边想着,一边收拾起行李箱。本来,他特意拖延,打算陪她过31岁生日,每年她的生日他都承诺守在身边。而今天的事,让他格外愤怒,林月太不讲道理,无法沟通。
这一觉,自然睡得不好。林月白天强忍着头痛欲裂,来到公司,逼迫自己集中精神处理各项事务。当陷在工作中后,她所有的疲倦都消失无踪了。甚至到了晚上,还照例去了夜跑。这几个月,身体逐渐康复,再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挡她继续健身了。
满身大汗的结束完5千米跑后,林月和徐希泉沿着小区散步。
“今晚我要吃冰淇淋。”
“好啊,庆祝你终于回归夜跑团了,就陪你再破次例吧。”徐希泉跟着她走进便利店。俩人选了草莓味的甜筒。
“嗯,真好吃。”她满足的咬了一大口混着草莓果酱的奶油,“希泉,偶尔的放纵让人觉得特别美味。这几个月没有运动,控制卡路里特别严格,就怕摄入大于消耗。”
“不是放纵,是对自控的奖励。”
“也对哦,换个词语就更没有罪恶感了。”
“你哪还需要罪恶感啊,几个月没见,瘦了好大一圈。就该多吃点高热量的,人都瘦脱型了。”徐希泉打量了下身边的林月,之前正合身的橘色T恤松松穿在身上,她这次的生病太折腾人了。原本偏瘦的她,更像风吹就倒的纸片人。
“是吗?好久没称体重了。看来更要加强锻炼,多长点肌肉出来。”林月有些郁闷,最近每个人都说她过瘦。
“多吃高蛋白的饮食,女孩子还是有点肉好看,也更健康。”徐希泉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想起前几天曾老师的来信,“月月,你们爱月基金做了不少工作呢,效率挺高的。”
“噢,都是俊生找人负责的,我前几天收到捐助孩子们的信件了。看得都快哭了,太感动了。”林月有些自责她忙于光合农场的新店,打算好的慈善基金也全部扔给了何俊生。“有个小女孩的文字特别美,我记得她写的,我的世界很小很小,除了我就只有书;我的世界很大很大,除了我全都是书。这么小就能写出这种有哲理的话,以后应该念中文系,当个记者或者作家。”
“嗯,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每次看到这些孩子们有了进步,我都特别高兴。”俩人一边聊着一边绕着圈走,这些话题,比运动后的拉伸更让人愉悦轻松。
回到家里,林月独自躺在空旷的床上又有些睡不着。本以为夜跑后会疲倦的,此刻却无比清醒。温柔的夜风吹起白色纱帘,一点点鼓起又平复。她盯着纱帘的起伏数数,她刚才已读完整本小说可还是毫无倦意,这会儿凌晨两点,何俊生还在飞机上吧。
她想念他,但又恼怒他。
这个长相出众,事业有成的丈夫,总是围绕着数不清的桃花。她若是一桩桩理起来,三天也理不清。这么些年,她习惯选择相信,懒理不管。但自己越来越严重的冷淡,给了她强烈的不安全感。
特别是王蓉的事件,她其实并未说服自己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