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时候,我爱去运动场那个高高的看台,视野开阔。”
“今天你穿着高跟鞋呢,要不买双平底的再过去?”李冬夏担心的望着林月脚下10厘米的细高跟jimmyChoo。
“不用,我习惯了。穿着高跟鞋跑都没问题。”林月毫不在意的说。
“你就是喜欢好看。”
“没办法呀,活在男权社会。”林月转过脸笑着,一本正经的说,“你看,男人就不用穿高跟鞋更不用化妆。从古至今灌输的观念都是,女人要打扮得漂亮。男才女貌,出人头地的事给男人,貌美如花给女人。可这对想要做番事业的女人要求多高呀,既要奋力拼搏,还要保持美丽的外表,不说高跟鞋了,就每天化妆卸妆搽护肤品,都要多花一小时。哼,真不公平。”
“林小月同学,你这在说自己吗?谁让你拼搏事业了?你这叫自讨苦吃。”李冬夏也笑了,林小月,是他多年前对她的爱称。
“才不是苦呢,做事业也有乐趣。看着目标一个个达成,看着团队那么有活力,想到光合农场的产品被那么多姑娘们喜欢,这些都是每天幸苦的动力。”林月说到这些,还是感觉到安慰。
夜里的校园,春风吹过温暖的青草香。刚才那声林小月,勾起她的回忆,以前,她叫他李大夏。
一年前,他也陪她走过这里,那时候苍蝇般恶心的王蓉ps了露骨的聊天记录发给林月,这是她初次察觉何俊生不安分的心。
九年前,他也陪她走过这里,当时她和他闹分手,天天吵得不可开交。年轻的小姑娘总是心高气傲,李冬夏,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后我们也别再见了。可他还是走了,同客户的见面,对初创事业的他比什么都重要。
十三年前,他还是陪她走过这里,她第一次来大学报道,娇生惯养的林月盯着陌生的热水瓶,怀疑的问他,冬夏,以后都要用这个古老的东西了?李冬夏点点头,帮她把行李搬进寝室。
俩人走过荷花池,走过林荫道,越过一级级高高台阶。终于走到开阔的看台上,三三两两的小情侣们已经稀疏坐在了台阶各处。他们也选了块高地坐下。
“冬夏,时间过得真快,去年我们也来了这里逛。”
“对啊,我那天肠胃炎犯了,你陪我去医院输液。”
“可不是,你那天脸发白,冒汗水,吓死我了。后来没有再犯了吧?”
“没有了,估计就是食物过敏。”
想起那时候,林月又涌起阵阵心酸。她没头没脑的就向李冬夏吐露了心中积郁。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何俊生?不是我乌鸦嘴,这种事对他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去年的女孩,是个大三学生。我起初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当初创业起就留在他身边的同事,看不过眼,悄悄告诉我提防。他同那女孩也不知道好了多久,记得那天早晨,我看见他俩一起从酒店走出来。。。”林月叹了口气,眼圈发红。连回忆也那么痛,她说不下去了。
“我就知道,你在医院说自己过得很好,是骗人的话。”
“事后,他一再向我否认,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还说房间是开的两个。”
“两个?何俊生还真是伟(萎)大。你也相信?”李冬夏嘲讽的问。
“本来不信,可他的神情不像是谎话。日子总得过下去,那就信吧。”林月的话里有深深的无奈,“你之前问我,如果有原则性的错误,还要忍下去,是傻。其实你说得很对。但除非亲眼见到奸情证据,这才算原则性错误吧。”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估计到了那天,他的理由和借口,又把这原则性问题的界定标准给拉低了。女人始终心软。”
“不会的。我的底线就在那里。过了界,再无回旋余地。”
“先给你打预防针,别到了那天,你又相信事不过三的鬼话。”
“冬夏,你咒我呢,呸呸呸,才不要有那天。”林月生气的盯着他。
“防患于未然嘛,你就是太理想主义了,人心背后凉薄的利益算计,你从来不考虑。”
“不愿想那些。既然相爱才会结婚,我本就没考虑过分开的那天。即使真有什么,爱美物的那部分我分文不取。”林月的傲骨倒是和何俊生早逝的妈妈,绝色美人何婷娜异常相似。
“你从小都那么骄傲。你独立做光合农场的原因,是没有安全感吗?”
李冬夏的问话,难住了林月。安全感?她似乎真没有。也许骨子里还是带着理性批判的眼光的,嘴里再说得多么理想主义。始终,她把他们俩化分成独立个体。再相爱那也是精神上的相爱,物质可以分享,功名成就无法分享。
“独立的个体不需要安全感,自身的优秀便是最大的安全感。”林月终于想清楚了李冬夏这个提问。
“我们看法不一样。如果,我娶了心爱的人,会想方设法给她安全感。”
他眼神里的坚定,让林月有些慌乱。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她害怕再深入这个话题。
“好吧。”
李冬夏和她走下看台。
看台的左侧角落有个简陋的公厕,林月很嫌弃那里。可晚上的柠檬水喝多了,她这会儿有点憋不住。只好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李冬夏拎着她的大包,看着她背影有些好笑。林月每次皱眉挑剔东西的时候,不像刻薄的中年妇女,总带着小女孩的任性和可爱。也许,人长得美,做什么都是对的。
“嗡嗡嗡”林月包里的手机发出震动,他好奇的拿起一看,原来是何俊生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