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名节连华屋都不肯住,本王女儿也是金贵之要是苏公子肯娶了她,我二话不说立刻放人。待会儿夫见了他,也帮着劝劝。他若改主意,三日后就有两桩喜事了。”
癞蛤蟆是这样肖想天鹅肉的!墨紫笑着,“虎王说得是。”
贺虎下了船,章慕贼嘻嘻得问,“虎王,元夫人的妹子天姿国色吧?”
贺虎不太热衷,“相貌是一等一的,不过她姐姐把话都说得满山响了,我还能占儿子的女人吗?至于那些侍女我瞧着也是一般,到时候赏给你们享用吧。”
章慕自己得了好处,还不忘做缺德事,“元相的夫人有些与众不同,虎王可有心思?”
“也就她对我胃口,不过那个元知舟—”一年前,那人是南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势力滔天;一年后,他被人们捧为遭吴太师这些奸臣陷害的忠良,义元军俨然成为最强的一支抗军,且仍在不断扩张。贺虎虽然好色,但要去碰元澄的妻,需要想想清楚。
“虎王何必怕他?他从前再厉害,现在也不过是个反贼,还不如咱们呢。等朝廷招安的旨意下来,我们是官,他是贼,到时候合朝廷大军一起把他那帮乌合之众剿灭,易如反掌。”章慕阴恻恻冷笑。
原来,南德朝廷向贺虎等人招安,开出封王列土这些条件,已令他们作出了投降的决定。最近和两州的官兵处于偃旗息鼓的状态,正在等皇帝的旨意颁布。章慕去扬城也是阴谋,想借苏岚作引子,看看能不能请君入瓮。最后虽然没引出元澄,但带回了他的夫人,也算圆满。
“虎王,姓元的死定了,这如花美眷还不是归您所有?夜长梦多,我看双喜不如变成三-喜,三日后将那船上的人——”章慕五指一收,眼神狠毒。
贺虎越想越有道理,不由心花怒放,大笑着道好。
为何要三日?因为他们虽然已经接受招安,但还有很多人蒙在鼓里,需要时日说服或清洗。
“二当家回来了吗?”章慕问到时,目光中一丝杀意。
“回来了。”贺虎面上也阴戾,“果然如你所料,就是不同意投靠朝廷。好在我事先下了最好的蒙汗药,不然他要出去一喊,我们就完了。”
“人呢?”章慕明显松口气。
“把他关在牢里,等你回来就找个错处宰了他。”贺虎拍拍章慕的肩,“你从今往后就是二当家了。”
“谢虎王提拔。”章慕今日欣喜不断。
再说墨紫,只带了赞进丁狗到牢中探苏岚。所谓的大牢,就是一个圆帐,用结实的木头钉了一圈,防止逃跑,而里面用铁栅栏分成两间牢房。苏岚那边十一人挤坐在一起,另一边只关了一人。
墨紫看了那人一眼,一身白衣并不邋遢,头发披散,面壁而卧。这人在牢中却还一派悠闲的背影,让她有些好奇。但她没时间多放注意力在陌生人身上,对围坐在一起的自己人打招呼。
“苏公子。”
苏岚回头一看,连忙站到铁栅栏前面,吃惊道,“墨紫姑娘。”
“听说苏公子调戏良家妇女?”墨紫笑眯眯。
苏岚身后一个随从义愤填膺,“贺虎胡说八道,分明是他那又丑又蛮的女儿看上了公子,想要公子娶她不成,就诬陷公子调戏于她。”
原来如此。墨紫有心情说笑,“苏公子一表人才,看上去风流倜傥,难怪引贺虎之女拜倒于脚下。”
苏岚苦笑,“姑娘别火上浇油了,苏某因此累大家身陷牢狱之灾却无法脱身,惭愧之极。”
墨紫正色,“贺虎仗势欺人,苏公子何需惭愧?”
“姑娘怎会来此险地?”苏岚忙问。
“来送嫁。”就众人脸色一变,墨紫才又说,“元澄欲与贺虎联合,想结亲笼络。不过我瞧贺虎似乎不太积极。”
“墨紫姑娘,不论要选哪家女子结亲,十万打消此念。”苏岚急道,“贺虎若答应联合,也绝对不可信。我已知他接受了南德朝廷的招安,会与官军合力对付其他义军。这里离义元军最近,恐怕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元相。”
“怪不得呢。”乍然知道这个消息,墨紫冷静,“贺虎想要投降,其他人又如何?虎寨中也不尽是他的人。”
“贺虎虽蠢,但偷鸡摸狗的事一向很能处理,暂时除了他的心腹之外,消息还没有走漏出去。”
声音从身后传来,墨紫回头,看到面壁卧着的那人不知何时面对她而盘坐了。
“是你?!”她哼笑一声。
山不转,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