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智地闭上了嘴。
不过不可否认,谢安的话一定程度上得也影响到了他。
[倘若牛是食肉而非食草的畜生……么?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转念一想后,廖立有些哭笑不得地发现,就连他好似隐隐也被说服了一些。
“还真是叫人无从反驳啊……姐夫的歪理!”
枯羊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
……
“真可怕啊,若牛是食肉而非食草的畜生……”
喃喃自语着,枯羊面色动容地望向远处那手提北疆将领张望首级的廖立。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的工夫,张望那两千渔阳铁骑便被击溃,就连张望本人也被廖立所斩杀,冀州军这份强大的武力,叫枯羊心中暗暗震惊。
要知道,这才是冀州军第三军团、只是冀州军一个万人偏师其中极少一部分而已……
[不!并非是冀州军强过渔阳铁骑,而是……]
枯羊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了不远处的廖立,他很清楚,此番若非有这位绝世猛将在,单凭他枯羊,是绝对无法将张望那支两千人的渔阳铁骑给彻底击溃的,至少绝对不会赢地这般轻松。
而与此同时,廖立却随手将张望的首级丢给了一名冀州军骑兵,冷声说道,“莫要去理睬溃散的败兵,我等的目标,可是那条大鱼!”
“喔喔——”近两千冀州军骑兵振臂齐呼,正所谓兵乃将胆、将乃兵魂,跟着廖立这么一位逐渐展露头角的绝世猛将,相信就算是龙潭虎穴,众冀州兵亦怡然不惧。
“追!”
“喔喔——”
丢下了那千余因为失去了主将、打了败仗而茫然失措甚至是四下溃败的渔阳铁骑分队,廖立带领着那几乎没有什么损失的原班人马,迅速向前追赶佑斗的大军。
“这些人……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在枯羊身侧,徐常一面驾驭着战马一面暗暗咋舌地嘀咕道。
是的,若是以往的廖立,他铁定会将这些溃败的渔阳铁骑都杀尽才会想到去追赶佑斗。然而那时候,佑斗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而如今,廖立却能舍得放手这份唾手可得的功勋,不可否认,他确实从齐植的那一桩事中改变了许多,逐渐开始着眼于大局的他。已不在死死纠结于支微末节,定要要求自己将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完美,从而延误了战机,反而出现差错。
而与此同时,北疆五虎之一的佑斗似乎也意识到了殿后部队的情况,心下愈发惊怒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廖立那个在眼里只不过是一介无名副将的家伙,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击溃了他一支两千人的渔阳铁骑分队。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败的?冀州兵并不精通骑射。只不过是借助手弩,而在战马奔腾的时候装填弩矢,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佑斗微微皱了皱眉,心下暗暗想道,看来这支廖立军的杀伤力确实不同寻常,只凭两千渔阳铁骑……
[是我小瞧了对手么?]
脑海中忽然跃起的一个念头,让佑斗隐隐有些不快。正如费国、廖立所言,渔阳铁骑因为近年来在草原上的战无不胜。愈发将自己的定位定得颇高,毫不客气地说。方才佑斗分出去两千渔阳铁骑去对付廖立,这已经是相当看得起廖立的做法。他本以为那两千渔阳铁骑能够击溃廖立军,最起码也要将其击退,然而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廖立军那支两千人的骑兵队竟然又跟了上来。
而让佑斗感觉极其不可思议的是,再度追赶上来的廖立军。兵力上几乎没有什么减员。
这意味是什么?
佑斗的面色顿时变得极其阴沉。
在他看来,倘若廖立只是像先前马聃甩开肖火那样甩开了身后的追兵,这还则罢了,可若是……可若是这支骑兵击溃了己方的那两千渔阳铁骑,而且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不可能!冀州军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强大到凌驾于我渔阳铁骑之上的地步……]
“武将……么?”好似想通了什么。佑斗喃喃自语道。
想想也是,佑斗虽说性格火爆一些,但不可否认他在领导骑兵上非常有才华,否则,燕王李茂也不会委他为北疆大军的副帅,在他李茂不在的时候全权接管整支军队。
这不,细细一想,佑斗便意识到冀州军之所以能战胜他那两千渔阳铁骑分队的最关键原因。
武将的差距!
[那个廖立……绝不是寻常之辈!]
将先前一概的轻视与不屑尽数抛之脑后,佑斗暗暗地告诉自己。
“全军勒马!”
佑斗高呼一声,一万八千正在奔驰状态的渔阳铁骑迅速地减缓了速度,随即勒马止步。这期间,前后不过十余息的工夫,可想而知渔阳铁骑那扎实的骑术基本功。
而与此同时,廖立亦下令全军勒马,隔着大概三百丈的位置,遥遥地注视着前方不知为何停下来的渔阳铁骑。
通过对比可以看出,廖立所率的冀州军骑兵虽然在方才的战斗中表现得非常出色,但是比较骑术,他们显然还是逊色渔阳铁骑一筹。也难怪,毕竟渔阳铁骑可是将草原部落这个马背上的民族都打溃了的大周至强铁骑。
若不是东军有炎虎姬这个名号撑场面,否则,在草原上,东军是绝对不如渔阳铁骑具有威慑力的。
“汰!对面那将可是冀州军的廖立?!”
策马来到了己方大队人马的后方,佑斗朝着廖立的方向喊了一句。
枯羊瞧见,皱眉对廖立说道,“将军,那家伙似乎想跟您聊两句。”
“嘿!”廖立闻言笑了笑,低声吩咐道,“令全军做好撤退准备,我去会会他!”
“得令!”
吩咐罢枯羊,廖立这才策马上前几步,大声喊道,“何事?”
[那就是廖立么?]
隔地老远,佑斗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廖立,忽而沉声喊道,“本将军与贵军无冤无仇,何故频频骚扰我军?”
“好笑!”廖立冷笑一声,丝毫不留情面地斥道,“燕王李茂率兵南下,攻打我大周国都,意图谋朝篡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你等乃叛贼李茂麾下军队,而本将军乃护京之王师冀州军中将领,狭路相逢,岂可坐视你等从本将军眼皮底下离开?自然是竭尽全力,剪除叛王茂周身羽翼咯!”
“好胆!”见廖立出言不逊,佑斗心中大怒,咬牙骂道,“好个贼将,气焰何等嚣张!你真以为凭借你区区两千人马,便能剪除我两万渔阳铁骑?”
“啊,廖某就是这么想的!”嘴角扬起几分冷笑,廖立淡淡说道,“方才不就吃掉了阁下两千精骑么?让本将军算算……啊呀,看这天色,前后这还不到半日嘛,这么说来,只要十个半日,即五日光景,本将军便能将你这两万渔阳铁骑……全数吃掉!”最后四个字,廖立忽然面色一沉,用极其阴冷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
“岂有……此理!”纵然佑斗这几年来性子改变了不少,却也被廖立此番话气地肝火大气,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你区区两千骑兵,如何吃我!”
说着,他手中长枪一指廖立,咬牙骂道,“先诛廖立,再灭马聃!——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亦要将此二獠千刀万剐!”
“喔喔——!”近一万八千渔阳铁骑士卒振臂大呼,旋即掉转方向朝着廖立军冲去。
而此时,廖立却早已下达了撤兵的命令,在一抖马缰叫胯下战马奔跑之余,他转头瞧了一眼显然已被他激怒了的佑斗。
“追吧……不怕你追,就怕你不追!——走!”
“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