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很清楚,只不过不去想这些,他们是军区直属部队,现在抢了武警部队的风头,也算是让猎鹰挺直了腰杆,也有了话语权。
但是可以想象,如果他们没有完成好,那事情好像就有点大了……
他们只是战士,也不会研究政治这个东西。
所有的队员都回到了菜鸟营进行修整,卸下甲胄、武器归仓。经历了一夜的战斗之后,他们也重要可以修整一下,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让他们都精神萎靡,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虽然这一次的任务算是顺利的,但是仿佛也让他们体会到了生死一瞬间、世态炎凉,和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孙昊和龚晓宇保持的敏锐嗅觉。
其实如果不是岩康没有对他们动手,按照那个位置,一旦他们和狮鹫保持着某种默契,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就算是龚晓宇和孙昊都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最起码任务不会这么顺利。
龚晓宇回到了宿舍,重新换了一套作训服之后就在阁楼的走廊桌子上坐下来,写战斗报告。
这不是回忆录,也不是个人传记,纸页上红色的部队番号就把他所有对岩康的思绪都打消了,一下子变得毫无头绪,端坐良久,除了写一个名头,一个字都没有写。
该如何写?
把对岩康的所有的思绪都变成一段冷冰冰的文字?还是写的像“通敌”一点呢?龚晓宇不知道该如何把握,然而一个恐怕的念头从心底里一下子冒了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思绪更像是一种怨念,随即转变成一种绝望,如果要找到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心灰意冷……
带着几分踌躇,龚晓宇在纸上写了“退伍申请书”几个大字,当落笔之后龚晓宇的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当此时的他变成一个外科大夫,将曾经无比怀恨如今却难以割舍的“肿瘤”,可如今真要下定决心的时候,却是那么的痛楚。
如果真的要把离开部队比喻成一床外科手术,那么这一次岩康的事情就等于是给他打了一针全身麻醉,即使割破他的血肉拿出内脏,对于龚晓宇来说都是没有感觉的,并且心甘情愿如此,并不是这痛苦让他无法坚持,而是这麻药已经遍及他的全身,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离开,或许以后都没有这个勇气了。
菜鸟营的战友们有几个已经开始收拾行囊了,离家远一点就算了,在部队也是一样的,愿意干嘛就干嘛,至于孙昊和血雕这样的,都已经把部队当成家一样了,直接留下来了。
卫军换了一套整齐的夏季军常服,从宿舍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龚晓宇在阁楼两厅那里写着什么,以卫军对龚晓宇的了解,写战斗报告从来都没有这么积极过,可以说最晚写的就是他,经常把战友们的报告拿过来东拼西凑,因为这种事情也经常被领导骂。
要知道,一般上面审查的时候,或者是归档,战斗主官的任务报告是非常重要的,现代军人已经没有文盲了,或者可以说,连一篇像样的报告都拿不出来,那也没有办法打动政委了,更别说有什么大的发展空间了。
显然龚晓宇不在乎这些,写报告都是应付。
带着这样疑问,卫军走过去,看到那名头上“退伍申请书”的时候浑身一颤,一把抢了过来,把龚晓宇吓了一跳。
龚晓宇无语的说了一句:“干嘛啊?给我。”
“你什么意思?”
卫军冷冷的看着他,厉声说道:“我知道,这次的任务因为有的原因,武警部队那边对咱们没安什么好心,但那都是我的关系!我他娘的都不怂!你怂什么!”
“你还真要我当你的嫡系啊?别闹了,我不是那块料。”
“你他娘的还知道啊!那就是我处理的事情,你老老实实带你的队长就行了!”
卫军推了他一把,质问道:“你这算什么?逃兵是吗?你能不能让我瞧得起你一回?你打败仗了吗?还是怎么的?不就是岩康吗?你没有想到他今天的下场吗?!这是最好的结局,你心里不清楚吗?!”
龚晓宇挥挥手,说道:“等等啊,我怎么回来的你不知道啊?老谭的仇我已经报了,现在队伍也起来了,经过这次任务,我们已经是猎鹰最强的了,接下来的,你来接。”
“放屁!部队你家开的啊?!你说退伍就退伍!你说走就走?柴一飞呢?我问你柴一飞怎么办?你没有听出来狮鹫的话音吗?他只知道喜鹊,却把柴一飞叫龚晓宇,你不明白吗?!他没有死!他在和狮鹫抗争你知道吗?”
龚晓宇解释道:“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听我说,我退伍了,会更方面寻找柴一飞。只能不过救是你们的事,不缺我一个。还有,部队确实不是我家开的,这不是写申请书呢吗?我不要转业,就只是退伍而已,很好批准。”
“放屁!老子不同意!”
龚晓宇气愤的骂道:“你同不同意管屁用!我告诉你卫军!老子跟你好声好气的说半天了!你还真以为你是政委了?!你他娘的还不是将军呢!就他娘的算是将军!老子要退伍你还管的了我啊?!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