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后宫,召幸妃嫔,以您后妃人数,若是不争宠,怕是几个月都轮不到一次面君的机会,陛下勤于政务,很少宠幸妃嫔,这也是百姓之福。”
王芷瑶补了一句,眼底闪过一丝的尴尬,乾元帝的后宫人数绝对不会多到几百人的地步,最近几年乾元帝对后妃不怎么热衷,一月中有大半月独眠,很少夜夜笙歌。
“皇后娘娘虽然有定数侍君,可若是不让陛下心甘情愿的留宿中宫,对您对她都是折磨,既然必须得在一起,何不让彼此开心呢?太祖高皇后风华绝代,在您心里重比泰山,皇后娘娘投其所好,让您放松身心,有何不好?况且您同皇后娘娘以前的情分,也不是虚假的,一起追忆过去的甘甜苦涩,也可更为珍惜今日的幸福。”
“臣妇不认为进宫向皇后娘娘献策有错,蛊惑娘娘更是谈不上,娘娘为主中宫多年,臣妇刚刚及笄,不满十八,见识远不如娘娘。我若不是为娘娘着想,说得在理,娘娘又怎么肯接受我的建议?”
“伶牙俐齿!”
从王芷瑶开口后,他的思路一直被她牵着走,越听越觉得王芷瑶很无辜……越听越心疼阿泽他们这对夹在顾家和帝王之间左右为难的小夫妻。
“臣妇说得都是实情。”王芷瑶同乾元帝对视片刻,轻笑道:“撒一个谎,便得说无数的谎话圆那句谎话,因此我很少撒谎,更不敢当着疼惜我同三少的长辈说谎。”
“陛下,三少要为您开疆拓土,要整合宁远铁骑,还要警惕朝野上下的攻讦,他已经很累,很忙了。练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不能有一刻的松懈,看着他,不管皇后娘娘和定国公怎么想,我很心疼。”
王芷瑶抹了眼角,朗声道:“这句当着陛下的面我也敢说,顾天泽本该是最纯粹的臣子,偏偏生在外戚顾家,他不能不理会皇后娘娘,我是他妻子,理应让他后顾无忧,他不方便做得是事情我来做。我尽全力周全三少对皇后娘娘的孝心……我……我还怀有三少的骨血,皇上……我也很辛苦。”
委屈的眼泪越来越多,王芷瑶抽泣起来,原本只是悄悄的落泪,随后不知怎么,哭声越来越大,大有水漫皇宫的意思。
乾元帝靠近王芷瑶,又后退开,侄儿媳妇不能碰,回头想叫怀恩把王芷瑶搀扶起来,怀孕都三个月了,可不能出差了。乾元帝身后空无一人,抚了抚额头,怀恩为皇后求情,在外跪着呢。
“别哭了!”
“臣妇委屈,寒心。”王芷瑶打了隔儿,“又不是我想哭的,我同三少不说是最孝顺的人,但顾家有事,三少都尽全力周旋,皇后娘娘有命,再难,他都尽力完成。可皇后娘娘有错儿,首先想到得是舍弃我和三少,换谁谁不寒心,越是至亲血脉,越是心痛。皇后娘娘不仅糟蹋了我同三少的孝心,还欲陷三少不忠不义,我……我恨死她了。”
刘备哭出了三分天下,王芷瑶比不得刘备,但绝对能哭出乾元帝隐藏起来的疼惜之情。
她无法证明是不是给顾皇后送香料,顾皇后敢诬陷她必然有所准备,况且当日她进宫时很多人都看到了,同顾皇后密谈,这事也不难知道,因她是燕国夫人,又是三少的妻子,入宫检查也多是做做样子,她往后宫里偷带药材也不是难事。
既然无法证明,乾元帝是否相信她是至关重要的。
王芷瑶也不跪着了,直接抱膝坐在地上,泪汪汪的看着乾元帝,“没有您,就没有我心爱的三少,您一直保护,信任三少,一直疼惜我,就算不说忠心,单以长辈而言,您比总是同三少有隔阂和总爱给三少塞女人的姑姑重要得多。三少如今的风光固然是他有天分并刻苦,但若不是您,他万没有今日。您立哪位皇子,三少都是臣子,就算娘娘生下皇子,他也不一定会同三少有多亲近,自古……位高权重,倒霉的外戚也不少。”
乾元帝不知该笑,还是该让她闭嘴,忍不住弯腰看着她哭,被伤透的心多了几分的暖意。
如此更助长了王芷瑶的气焰。
她哭天抹泪,斜睨了呆滞分不清状况的顾皇后一眼,临场应变能力也太差了,她也不想想,她一会言辞沉稳锋利得可怕,一会撒娇耍赖似向辈告状的顽童,别说顾皇后,就是乾元帝不都被她牵着鼻子走?
顾皇后想过很多种可能,设想过事迹暴漏后,怎么向乾元帝出示证据,怎么逼迫王芷瑶以大事为重,以顾家为重,可她唯独没想过王芷瑶会如此‘不要脸’,说哭就哭。
“我一心为皇后娘娘,她得宠时,也没见她对我有多好,行,当我孝顺长辈,解开她同三少的误会纠缠,我听说陛下专宠皇后,心里很高兴,看了先皇后的遗书,我晓得陛下想过几日太平舒心日子,陛下开心做晚辈的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但是皇后娘娘竟然把下春药的事情赖在我头上,我……我……不是我自负,我什么时候需要用春药迷惑三少?”
王芷瑶水润的眸子闪过一抹骄傲来,“下春药只是一响贪欢,独特的魅力才是永恒。”
乾元帝:“……噗。”
“您别笑啦,我都快委屈死了。”王芷瑶按着小腹,“肚子疼,肚子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乾元帝紧张了几分,可又不能把王芷瑶抱起来,“来人,怀恩去传御医。”
王芷瑶放心的哭昏过去,果然,乾元帝最重感情的,他许从来就没生她和三少的气,只是伤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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