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静瑜想了想,“这也不关我的事,原本我也是顺水推舟,崔家四爷本就不想要那门亲,想着法子也要将婚事退了。”
董妈妈忙道:“本就和小姐无关,不过是下人私底下嚼舌头。”
蒋静瑜微微一笑,也是凑巧,就让她知道谭家那位小姐要嫁给崔奕征,她正愁找不到法子说服外祖母退掉谭家的婚事,等到谭家闹出丑事,谭家小姐坏了名声,她就义正言辞地外祖母面前求不嫁。
蒋静瑜道:“就怕那姚氏察觉……”
“不会,不会,”董妈妈低声道,“人人都知道姚宜闻大人家的公子走失了,毕竟是亲姐弟,那姚氏怎么能不管,再说崔家四爷和谭家的婚事,姚氏也不一定放在心上,都说崔二爷是个忤逆子,说不定姚氏和崔二爷都向看崔家四爷的笑话。”
听到董妈妈说忤逆子这几个字,蒋静瑜心中不快,“什么忤逆子,是崔老爷太迂腐,没有崔奕廷,崔家哪有现在的风光。”
想想崔奕廷端坐在马上那俾睨天下倨傲的模样,她的心就忍不住慌乱地跳动。
董妈妈急忙赔笑,“小姐说得是。”
正说着话,下人来禀告,“五小姐来了。”
蒋静瑜看了一眼董妈妈,董妈妈忙换了张脸孔去迎妍姐,帘子掀开,妍姐走进屋子还没有说话,蒋静瑜看了看外面,“也没有太阳,你戴着个幂离做什么?”
蒋静妍没有说话,只是笑吟吟地将幂离递给下人,“姐姐的气色好多了,方才我从外祖母屋子里过来,外祖母还夸赞姐姐医术又高明了许多,这样下去将来定然会承舅舅衣钵。”
听得这话,蒋静瑜藏不住脸上的笑容,嗔怪妹妹道:“不要乱说。”
“怎么是乱说,外祖母早就说,贺家没有成才的后辈,家中的药方,将来不知要托付给谁。”
不知要托付给谁。
如同一根针狠狠地扎了蒋静瑜一下,她立即变了脸看向妹妹,“你在外祖母面前说了些什么?”
蒋静妍被吓了一跳,“我……没有说什么。”
蒋静瑜“忽”地一下站起身,睁大了眼睛看着蒋静妍,“我才是你亲姐姐,那个姚氏不过就给你做了几盘点心就将你收买了,在长辈面前你处处替姚氏说话,是不是还想要怂恿外祖母将贺家的药方给那姚氏。”
蒋静妍脸色苍白,站起身急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哪里会这样说,我都说姐姐最好,姐姐……”蒋静妍辩驳着,额头上满是汗珠。
蒋静瑜坐在椅子上,看着妹妹瘦弱的身子,“我们姐妹早早就没了父母,若不是互相照应哪有今日,外面那些人照应你不过是没事施舍,有多少是真心,你怎么就不明白。”
蒋静妍张开嘴刚要说话,蒋静瑜却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望着姐姐的背影,蒋静瑜看向身边的珠儿,“我又说错了什么才惹了姐姐生气。”
“五小姐没说错什么,是四小姐太欺负人了,”珠儿说着眼睛一红,泪水几乎掉下来,“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贺家俨然就是由她做主了,在老太太面前五小姐仿佛已经悔改,其实……那都是装出来的。”
说到这里珠儿道:“小姐,四老爷和四太太不是要您回去住一阵子,不如眼不见心不烦,您就回去蒋家,和四小姐分开。”
蒋静妍颌首,“我知道四叔有个庄子,改日我们去庄子上看看,眼见就是外祖母的寿辰,我想绣个屏风给外祖母。”不让外祖母知晓,也好给外祖母一个惊喜。
……
姚宜闻在家里来来回回打转,父亲见到他就让他将欢哥领过去,他不敢说欢哥走失了,只能支支吾吾地遮掩。
母亲哭得眼睛红肿,让程姨娘将刚刚生下来的媛姐抱过去,看到媛姐又流眼泪,“可怜我就那么一个孙儿,如今却不知到了谁手上。”
姚宜闻战战兢兢地等着消息,同僚听说欢哥的事,表面上安抚他,背地里却在议论,先皇时翰林院侍读家三岁的孩子被强盗掳去了,写了封书信让拿一万两银子去赎,银子拿出去了,结果孩子却被强盗杀了。
他听到这些话,生怕欢哥也是如此,只要有生人从他面前经过,他都会吓出一身冷汗,生怕是强盗遣来传信的。
这样过了些日子,他如今又盼着有书信送上来,就算是被强盗绑了,也好过没有任何消息,没有消息就没了希望。
“老爷,老爷,”管家惊慌的声音传来,“有书信了,有封书信丢在了胡同口,上面写着您的名字。”
是强盗的书信。
姚宜闻的手也抖起来,从管事手里拿过信封,打开一看,眼前顿时阵阵发黑,管事低头看过去,上面写着十万两银子,要小额通兑的银票,不要汇票。
汇票是有标记的,可见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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