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爷爷奶奶的领导们,象小学生似的站在台下,一个个乖乖的听讲,真的是好笑死了。”
徐浩东咦了一声,“那一定是刘政道老头在台上讲话,只有刘政道老头那帮七八十岁的老家伙们,才能把市人大和市政协那帮小老头给镇住。”
“徐书记,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正是刘老在讲话,那根拐杖就放在讲台上。我说得不对,刘老不是在讲话,应该说是在骂人,可以说是把台下那帮小老头骂得狗血喷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因为刘老一手捏着那根拐杖,随时都有往下扔的可能。”
徐浩东笑了,“姜是老的辣,刘老头都骂些什么呢?”
“骂人的脏话我就不汇报了,刘老问那帮小老头,你们是不是党员?你们是不是干部?你们还要不要服从组织的领导?你们还要不要服从市委的领导?你们谁能告诉我,新市委书记上,你们为什么不出席就任仪式?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不就是比人家多吃了几碗白米饭吗?”
徐浩东说:“刘老头这是在上纲上线啊。”
“刘老还说,不出席新书记就职仪式的人,犯下的是严重的政治错误,我给你们一个改正的机会。但是,如果你们不讲政治,一意孤行,我刘政道拚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把你们的乌纱帽摘了,让你们卷铺盖滚蛋,我刘政道说话算话。”
徐浩东问:“是什么样的改正机会?”
“市人大和市政协两套班子全体成员,凡党外人士,在大会上当众检讨,凡党内干部,除了在大会上当众检讨,每人都要写一份书面检查交给市纪律检查委员会。”
说完,胡宜生笑了起来,让徐浩东也忍不住笑了。
“宜生,我的本意是来讨好这些小老头的,现在你说说,我是上去呢还是不上去呢?”
想了想,胡宜生说:“徐书记,咱们应该离开,就当没有来过。”
“理由。”
胡宜生说:“理由有三,一,你讨好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团结他们,现在刘老他们离退休老干部出面,真正的目的已经达到,二,你这个时候上去,他们会以为是你把刘老他们请来的,因此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三,归根到底是他们的错,为了以后更好地开展工作,你本来就没有必要过来。”
“好,打道回府。”说走就走,徐浩东还不忘吩咐胡宜生,“宜生,你学过保密条例,今天我来老府楼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说,以免有损我一把手的光辉形象。”
胡宜生笑着应是。
老同志有老同志的价值,徐浩东得罪不起,他需要老同志们的帮助。老同志分为两类,一类是象刘政道那样已经离退休的,他们很支持他,他无须讨好他们,另一类是人大和政协那帮小老头,他们虽然已没有实权,只能喝茶看报发牢骚,但他们毕竟还在位置上,讨好他们是必须的。
回到市行政中心大楼自己的办公室,徐浩东想了老半天,为了团结市人大和市政协的老同志,他决定自己付出一点牺牲。
本来,徐浩东不仅担任云岭市委书记,同时还要兼任云岭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按照地方人民代表大会组织法,徐浩东要先被补选为市人民代表,而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一职,还需召开市人民代表大会予以确认。
徐浩东打电话给海州市委书记张正阳,主动要求不兼任云岭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并且推荐现任云岭市人大常委会第一副主任江帆,出任云岭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兼党组书记。
江帆当过常务副市长,也曾当过两年的市委副书记,至少在他那一辈他是佼佼者,在云岭市享有一定的威望。但江帆也有一个心病,他的行政级别至今还是副处,他念念不忘的就是在退休前,将副处级的副字去掉。
如果江帆能当上云岭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兼党组书记,那他就能由副转正,达成人生最后的目标。
徐浩东这是要送一份大礼给江帆。
张正阳个人表示完全赞同,徐浩东委曲求全,放弃云岭市人大常委会主任一职,肯定有他的苦衷和考量,他不了解云岭市的实际情况,他只能选择支持。
不过,张正阳也提醒徐浩东,党内工作特别是团结问题,绝对不能一味迁就,批评和自我批评,永远都是有力的手段。
张正阳办事雷厉风行,下班前就给江帆打电话,向他通报了这个人事变动。
可没想到江帆是个倔脾气,不领徐浩东的好意,第二天就憋着气来找徐浩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