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鸢亭亭玉立萧瑾彦的宿舍楼下,身影细怜,柔弱的像一株百合枝茎,一阵风吹来,随时可折。
若是依着她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会儿定会不管那些人的有色眼光冲进去,然后找到萧瑾彦问个清楚,问他当真要离开军校,离开之后又要何去何从,问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
可是,她安静地站了许久,仍是没有走进去。
一切罪源来自于她,她没有勇气像往昔那样理直气壮的站在他面前撒娇耍横,现在的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臭名昭著,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只在乎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事已至此,他对她又是什么态度,只要他一句话,她可以什么都不顾,向死而生。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在实施这个决定之前,还想见一见他,可又怕他冷漠以待,会因此而厌恶他,毕竟都是她把他害到如此境地,虽然,萧瑾彦是自行离校,可是,私下里都在传他是被军校开除的,是她一次又一次接近他,对他纠缠不清,他一点儿错都没有,她怎会让他一个人担负这个污名。
萧瑾彦的女朋友说的对,是她害了他,毁了他的前途,所以,她不能让萧瑾彦因此事离开,他那样一个铁血军人,不能因她而沾染一生污点,所以,她终是没有去找他,而是去了校长办公室。
白沧海看到墨初鸢时,整个人愣了一下。
现在非常时期,这个女娃娃不安分守己地待着,居然找到他办公室,简直胆大包天。
白沧海满脸严肃地瞅着墨初鸢,“找我何事?”
“报告!”墨初鸢敬礼,白沧海朝她摆手,她标准站定,开口:“校长,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和萧老师没有关系,是我一厢情愿缠着他,才会出了这桩事件,害的萧老师被人指责和诬陷。”
白沧海端茶杯的动作一顿,搁下杯子,掀起眼皮,凉凉地望着墨初鸢,“你是说诬陷?”
“是的,自始至终都和萧瑾彦没有一点儿关系,是我对萧老师纠缠不清的,所以,该走的人不是萧老师,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学校怎么处理我都行。”
白沧海皱着微白的眉毛,没有说话。
墨初鸢见他不说话,急的眼圈都红了,走上前一步,“校长,我可以离开军校,甚至退学,不要让萧老师离开,他没有任何过错。”
白沧海有些震撼。
这种时候,她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开除,却要主动退学,只为不要萧瑾彦离开......
萧瑾彦那小子都已经承认对这丫头有情,并担下了所有责任,没有想到她却突然找到他,一力承担所有污名,大概是听到萧瑾彦要离校的消息吧......
看得出来这丫头对萧瑾彦倒是认真的,想及此,白沧海不禁地叹了一口气,又该如何看待这样一段感情?
萧瑾彦为了她,甘愿倾覆一切,她为了他,宁愿退学。
本对墨初鸢颇有成见的白沧海有些动容,很难想象这番话是从一个小丫头嘴里说出来的,率真,敢作敢为,骨子里有股冲劲儿。
白沧海喝了一口茶,见墨初鸢眼睛红红的,开口,“墨初鸢,我不管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已经结束,萧瑾彦离校是学校的事情,至于你,学校该如何处理自有定论,你回去上课训练,不要再操心这些事情,也无权过问这些。”
说到这里,白沧海声音冷了几分,十分严肃,“时刻牢记你的身份,你是他的学生,他的兵,如果你真的为了他好,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纠缠,管好你自己就行。”
“不是的。”墨初鸢哽咽着摇头,“萧老师不能离开学校,要离开也是我离开。”
白沧海皱眉,“你这丫头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这么倔强?这件事已经到此结束,不要再多费口舌,你只是一个学生,无权左右学校的决定。”
说完,白沧海拿起军帽戴在头上,就要离开,墨初鸢突然拦住他,“萧老师在去年叶镇那场地震里救过我一命,我考入军校就是为了他,他不记得我,一开始就是我缠着他不放,他拒绝过我很多次,是我不死心,一次又一次追在他身后,所以,才闹出这桩事件,这些您都可以查证。”
白沧海脚步一顿,转身望着墨初鸢,满脸惊愕,正欲说什么,萧瑾彦忽然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