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晚上就自己策马而行,几乎是披星戴月的赶回了丰鄰城。
没有回王府,她直接去了惠远寺找夜倾君,在后山的那片竹林见到那个风姿淡雅的少年时,她的眼眶不知为何竟红了。
夜倾君听到了脚步声,他缓缓的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少女一身绯红衣裙,妆容狼狈的站在那无声哭泣,心忽然就揪紧了。
匆忙上前几步将人揽进怀里,他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婉儿,你自己选择了回来我身边,日后就再不准离开了。”
“骗子!”她忽然张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任由她泄愤般的咬着他,夜倾君疼的皱眉,却始终不肯放开抱着她的手,“我就只骗你一个……”
凤婉心里本就担心夜倾君的情况,再加上近来没日没夜的赶路,身子本就有些吃不消,此刻见他安然无恙,心里一直紧绷着的弦一松,整个人便软软的倒在了夜倾君的怀里。
“婉儿!”
看着凤婉略显苍白的脸颊,夜倾君心下不觉一紧。
赶忙抱起她便去找了空大师。
他其实知道她只是累晕了,因为沿途都有人在暗中保护她,根本不可能让她受到丝毫的伤害。
事实上,夜倾君本可以直接出面带她回来,但他最终却没有那么做。
既然这次她能走,那以后呢?
所以,他必须逼着她面对自己内心,让她清楚的知道,她心里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就算明知道回来之后会被他彻底禁锢自由,甚至依旧无法有孕,可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她还是选择回来了。
这份心意,他看的清,看不清的人,是她自己。
“确定要这么做吗?”了空大师扫了一眼手中罐子里的蛊虫,最终将目光落到了夜倾君的身上。
“嗯。”
“不等她醒来问一问她自己的意见吗?”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情。
夜倾君忽然沉默,随即坚定的摇头。
他以往便是太在意她的想法,所以才让她生出了逃离他的念头,这一次,他会彻底断了她的后路,不给她丝毫机会。
见他如此执着,了空大师轻叹了口气,并不再多言。
用银针刺破了凤婉的指尖,了空大师让其中一只蛊虫吸食了她指腹上的血珠,然后划破了夜倾君的手腕,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只蛊虫钻进了他的皮肤里。
“这法子是我在一本古籍里看到的,究竟有无用处尚且不知,对身体的损害……”
微微抬手,夜倾君制止了了空大师接下来的话。
他弯唇浅笑,漫不经心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一死而已。
*
凤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夜倾君带回了月黎王府。
王府中人像集体失忆了一般,竟全然不记得她出走的事情。
似乎从一开始,她就只是因为钦天监算到的天象而一直在府里静待出阁。
房中伺候她的丫鬟换了人,凤婉随意扫了一眼,发现都是练家子。
好不夸张的说,估计随便抻出一个,一指头就能戳死她。
夜倾君……
他这是怕她再跑了啊!
苦笑了下,凤婉有些无奈。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也会这么患得患失,她既然回来了,又怎么可能会再离开。
吱呀——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见房中的婢女都俯身施礼,她便心知是谁来了。
“睡醒了,可还累吗?”夜倾君撩袍坐在榻边,端起矮几上的药碗吹了吹。
摇了摇头,凤婉没吭声。
他们两人像极有默契似的,彼此对之前的事情只字未提。
她不去质问他骗她的事情,而他也不去追究她逃跑的行为。
一勺一勺的喂凤婉喝完了药,夜倾君又着人去传膳,等将这些事都忙完之后,他却依旧没有离开,然后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身上的锦袍,含笑着上榻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