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能够挣扎到什么程度。除了大司命外,她想看看这个世上是否还有人可以到达跟她相同的层次。”
“第二个问题——戏子那时刚出生,所以那时是大司命最虚弱的时刻,李逸仙才有机会闯进去一探究竟。”
王石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由我当做容器,由跟大司命相对的少司命继承李逸仙的遗志,便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正是。”
如此一来,就可以将所有的谜团一一解开,无数发生在王石身上的巧合也都得到了相应的解释,曾经的不合理到现在再来看便会合理起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了。王石的人生,始终都是在他人的操纵之下。
油灯不知何时耗尽了油,火苗迅速地衰弱,间或闪烁着,在拨弄了几次人影后,便忽地熄灭。
整个房间陷入到了黑暗之中,不留一丝的光亮。
开裂的墙体跟梁木再也承受不住重压,在着黑暗之中轰然坍塌,扬起了无数的灰尘,也改变了之前房间的布局。
处在黑暗之中的人,无法断定眼前的景象是否跟记忆中的一样,黑暗中充满了未知,让人不敢前行一步。
王石安静地立着,在看了离主很长一段时间后,说道:“你该死了。”
黑暗之中,并未曾有任何的回应,也不再有任何的呼吸声跟心跳声。
手中还捻着挑灯用的长针,三根手指捻了又捻,最后将其轻轻地放在了被梁木砸倾斜了的桌子上。王石闭上了双眼,等了片刻的时间,背负着双手走了出去。
叮当!
长针顺着桌子滚下,跌落在了乱石之间。
轰!
伴随着王石踏出最后一步,整个禅房就此坍塌。
王石漠然地向着天际望去。那被切割成了无数块的苍穹,如同年久的壁画一样开始剥落,所有的色彩都已经消失,成为了一片灰暗之色。
站在藏经阁上的真假愣了愣,看着走出来的王石以及他身后坍塌的禅房,心中涌现出了诸多疑问以及恼怒。
犹如金刚怒目般,真假紧皱了一下眉,却在持续了连片刻都不到的时候后便松缓了下来,他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对于王石跟离主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真假并不了解。他不能因为离主拼死挽救了此处的人,就一定要让王石去救活离主。
更何况离主走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的怨恨,真假无需了解事情的真相如何,也无需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天际上的坤主,低下了头,向着深渊中的一处禅房废墟望了望,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阴阳门坤主,这个世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她动容的事情。
可是不知为何,坤主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
李逸仙已死,离主再死,这个天下间,还有谁可与坤主一样?这个世间上的人再多,也冷静的厉害。
不过,坤主很快就恢复了她原本的冷漠,心中再无任何的情感。
还活着的阴阳主皆感应到了离主死亡,不免露出了庆幸的神情。不过到了天仙境的人,还不至于立时出言讽刺。
同为天仙境,并且是最强之一,众人心中多多少少也都会有一丝悲凉。
这片被血与火铺满的土地,死的人太多,并不会因为某个人丧命而发出悲鸣之音。这片天地,也不在意某个人的丧命,不在意数以百万计人丧命。
恐怕只是一转身,便无人再能够记住离主是埋葬在哪座坍塌的禅房下面,同千千万万的人一样,坟墓皆在此处。
离主在李逸仙坟墓前时,便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结局。
“昔我葬故友,今谁来葬我?”
“我,无需葬,无需安。”
曾经的长歌,如今成了事实。
恐怕,都没有人知晓离主真正的名字。
天地只安静了刹那,便恢复了原本的轨迹,无人会再想起离主。
在九山一处昏暗的角落里,戏子将一朵小白花放在了脚下,轻声说道:“你大概是喜欢这样的无名小白花,不像李逸仙那样爱极了桃花——白浅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