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罪之有呢?”
绝瑾天挑了挑剑眉,笑的温温润润,阴霾已经散开了,剩下的只是一片澄明,他要给她的就是这样一个干净的世界,而今夜,是黑暗中的最后一夜。
古遥纳闷之极,这十多天来,她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绝瑾天这个可恨的男人,二话不说就把她关在这里,久久不理,她真的受够了,真当她准备狠狠的跟他吵一架时,却发现他不愠不火的与她谈笑风生。
“既然皇上认为我没有罪,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古遥仰起头来,美眸依旧含怒。
绝瑾天懒洋洋的笑了起来,伸手准备来拥古遥,古遥却跳了开去,让他抱了一个空。
“你别再气恼了,我把你送到这里来静养,只是想消消你的性子,你个性太烈,像一匹宝马,我不知道该如何驯养你,所以就想了这一招,你在这里闭门思过了十几天,想必应该也休息够了!”
“少来!”古遥黑着小脸不领情,绝瑾天这一番虚伪的说词,她二十岁就会骗人了,要知道,古遥此刻的心里年龄要比绝瑾天大,绝瑾天在玩什么把戏,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绝瑾天见骗不到古遥,只得苦叹了一声:“好吧,瞒不了你,不错,我关着你是有目的,我是想保护你,如今,罪魁祸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往后也没有人敢害你了!”
“皇上准备杀了言倾城?”古遥小脸一怔,扬眉问道。
绝瑾天点头道:“是的,如此祸患绝不可留!”
古遥冷笑一声,不再言语,言倾城的确该死,但造成今天这样局面的人,却是绝瑾天。
“我要回东宫看我儿子!”古遥甩下这句话抬步往门外走去,绝瑾天摇头叹了一声,他总感觉古遥的言行举止越来越不像话了,她竟然让皇子叫她“妈咪”,而她一个劲的称呼他“宝宝”,这是哪里来的用语?
古遥的世界,绝瑾天是不会明白的。
紧随着古遥一路回到了东宫,绝瑾天望着那抹纤弱的身影轻手轻脚的走到摇蓝前,用无比温柔的目光看着沉睡的小轩,心里的某一处在融化,他一直追寻的就是这样温暖的感觉,如今,他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家庭的温馨。
一个爱人,一个孩子,就是一个男人最该守护的东西。
绝瑾天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想去触碰沉睡的小轩轩,大手刚伸出来,就被另一只小手用力的拍开,他怔了一下,转头就对上古遥那双斥责的美眸。
“别吵醒了他!”
古遥小声的责怪,然后无情的拉起了绝瑾天的手就往门外走去,绝瑾天呆呆的被古遥拉出了门外,那温软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如此的亲近,这种感觉,令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她就是这样毫无顾及的拉着他去任何的地方。
“你发什么呆?”古遥扔开绝瑾天,抬眸看见他失神的盯着她,她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绝瑾天反映过来,就看见古遥已经朝着内室走去,他哑然一笑,急步跟了进来。
“你瘦了!”绝瑾天轻抚着古遥小巧的脸蛋,喃语中带着自责。
“皇上会为我心疼吗?”古遥仰起美眸,闪过一丝的狡猾。
“会,我心疼你!遥遥,待祭祀过后,我正式册封你为东宫皇后,你做我的后好吗?”
绝瑾天柔情万千,他等待良久,要的只是古遥一个承诺。
“什么祭祀?”古遥并没有认真的回答,反而好奇这次的祭祀活动。
得不到回答的绝瑾天明显有些失落,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她:“对了,你失忆了,祭祀是每年三月底举行的祭祖仪式!”
“哦!”古遥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你在想什么?”绝瑾天见古遥对祭祀表现出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古遥忙背过身去,一双美眸流光闪闪,语气却漫不经心:“没什么啊,我只是好奇祭祀是怎么举行的!”
“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了!”绝瑾天从她的身后将她抱住,俊脸深埋在她温香的发间,贪婪的吸吮着,低声喃喃:“遥遥,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你失忆了才会对我有如此大的成见,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你答应我,不要再离开好吗?”
古遥浑身绷紧,她知道绝瑾天除掉皇帝的头衔外,他还是一个十足的情痴,这样的温言软语,的确诱人,古遥甩了甩头发,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她可不止失忆这么简单,但是,绝瑾天的这一份痴情,却是她最有力的武器,她会好好利用的。
“皇上,你真的还爱我吗?”古遥轻声问道。
绝瑾天用温柔的吻回答了古遥的问题,古遥脑子空白了一下,随既推开他,作凄苦状:“我骗了皇上,又在南海起兵造反,皇上应该厌恶我的!”
绝瑾天望着那忧愁满布的小脸,心痛的摇头:“我是怨你,怨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可是,把时间拿来恨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爱着你呢?”
古遥呆怔的看着绝瑾天深情的眸光,那份真挚没有虚伪和欺骗,古遥暗骂了一句傻瓜。
绝瑾天,你会输的更惨!
古遥主动上前抱住了他,用温热的唇舌纠缠着他,绝瑾天哪里会想到古遥竟然主动投怀送抱,还伸出小舌来勾引他,他心头一欢喜,抱着古遥坠入了温暖的芙蓉床上。
一夜的抵死缠绵,余温阵阵,绝瑾天第一次懒床推掉了早朝时间,一心只想抱着古遥腻在床上。
古遥却是消受不起这样日夜的温存,她起身穿好了衣服,看见绝瑾天沉沉的睡着,优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精心的笑意。
骗人是可耻的,古遥早就知道了,但却一直骗着人。
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一名侍卫急步前来相见,古遥漫不经心的往池塘丢着鱼饵,小声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古明三天前被人秘密送出了皇都!”侍卫是一名女子装抢而成的,是古遥从南海带来的女侍,个个能武善战,而且精过古遥的调教,行事手法果断利落,办事效率很高。
“有说送去哪了吗?”古遥惊了一下,绝瑾天竟然趁着她被禁关的时候把这件事情匆匆的处治了,难道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除了护送的锦衣卫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好吧,你赶紧走,免得被人发现!”古遥头也不抬的下令,侍女应了一声,转身就消失在葱葱郁郁的树林中。
“祭祀!”古遥喃喃着这两个字,心底却暗暗算计着,不知道会在哪里祭祀,如果能够出了皇宫,那逃走的机会可能会大一些。
苦恼的低咒一声,古遥喊来了一名老宫女,专门询问了一下关于祭祀的事情,据老宫女交代,祭祀会在锦滇国东南方的祭坛上举行,在那一天,百朝官员将一起到祭坛朝拜天地,就连各地番王也必须到场参加,不可缺席。
“那就是要出皇宫去参加了!”古遥喃喃自语,但是,时间上太赶了,她根本没有机会去准备。
古遥日日夜夜都想离开这个皇宫,就算绝瑾天给了她母仪天下的后位,她依旧无法束缚在这金色的牢笼里,所以,她会珍惜每一个逃跑的机会。
古遥的改变令绝瑾天欣喜不已,他几乎每一夜都会到东宫和古遥见面,当然,古遥装的也很有水平,在绝瑾天的面前,她可以扮演着一个温柔多情的女人,她也开始向往着成为国母的兴奋感。
但人前,古遥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女人,人后,她却露出了她的本性,那双闪烁的美眸有着一抹不安份的笑意。
古遥知道,只要她迎合着皇上,南海和流沙镇的战事能平息。
离祭祀的时间只剩下两天了,古遥敲着脑袋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着,她到底能想出什么办法离开这里呢?真是头痛之极的事情。
“娘娘,皇上请您到御花园用午膳!”一名宫女上前通传。
古遥怔了一下,皱眉道:“一起用膳的还有什么人?”
只怕是有贵客驾临,不然,绝瑾天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在御花园内设宴的。
“八亲王!”宫女低声回答。
“绝清扬也来了?”古遥呆怔了一下,当既命宫女替自己换了衣装,她早已经得知绝清扬被封了番地离开了皇都,他回来也是为了参加三天后的祭祀大典吧!
分别一年没有见面,古遥有些兴奋,她不会忘记一年前那个深冷的冬天,绝清扬冒着风雪在三十里外替她送别时的模样,那年的他,素雅风逸,令人难于忘怀,如今再见,已是隔了一年多了。
古遥款步到了御花园,闻得一阵悠悠的琴声,古遥远远望去,只见史琴也在,正在抚琴作乐。
“遥遥!”走到近处,相谈的两个人听到脚步声,绝瑾天转头看着古遥,对她微微含笑的轻唤。
古遥秀眉闪过笑意,却是凝眸望着绝瑾天对面端坐的男子,丰采不减,却更甚当年,只是那眉目间却是凝聚了愁绪,显的忧郁了。
“见过贵妃娘娘!”绝清扬不失礼数,起身给古遥行了一个礼。
“八亲王,好久不见了!”古遥水眸含笑,温婉的打着招呼。
绝清扬也含了一丝笑意坐了下来,绝瑾天一双幽眸却是左右相顾着,他今天的安排是刻意的,他想知道古遥和绝清扬之间的关系是否断绝,也想和古遥秀秀恩爱。
史琴也坐到了席上,她转头问绝清扬:“妹妹可好?”
绝清扬点了点头:“一切安好,琴妃娘娘不必担心!”
史琴神色有些忧愁,她免强的笑了笑,不再言语,绝瑾天见气氛有些低沉,忙举杯笑道:“我与皇弟难得聚在一起,先敬上一杯吧!”
绝清扬端起了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白玉般的俊脸渐渐的微红了起来,古遥也举杯敬了一杯,却在喝的时候手中的杯子被绝瑾天抢了过去,只闻他关切道:“遥遥,你身体不太好,不该饮酒!”说着,他替古遥喝下了。
绝清扬的俊脸有些不自在,他垂着眸,不敢看对面的女人,一年不见,她丰姿更茂,那双灵秀如水的眼睛闪动着令人不敢直视的锋芒,绝清扬低叹了一口气,见她安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