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媚听了,立刻抬起投来,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惹不起?不过是太夫人高看一眼,她才能立起来,若有朝一日太夫人弃了她,立刻就成了泥里的沙砾。这样的人,我会惹不起?”
千婷摇头道:“姐姐别小看她,她亲口告诉我,太夫人要送她去伺候贵人呢。”
千媚听了,目光立刻冷厉起来,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似要喷薄而出:“就凭她,也敢肖想贵人?”沉默了一会儿,想起太夫人异常的举动,心中信了几分,便向简氏央求道:“娘亲,你一定得帮我,万不能让她得势,不然,我这一口气,始终出不来,只怕还会抑郁成疾。”
简氏看着昔日明艳大方的女儿凤眸圆瞪、神色狠厉,又无奈又心疼,对千柔的恨意不免又多了几分。
迎着千媚期盼的目光,简氏忙安抚道:“你放心,这贱人我从没打算放过她。她既屡次害我们母女,今后休想有好日子
千媚听了心中这才略微舒服一些,拉着简氏道:”娘打算怎么对付她?之前不是说要将她嫁给金家二爷吗?不如还是依计行事,可
简氏沉吟道:“倒也可行?”说着便望向金氏,勾唇道:“你意下如何?若是金家愿意要她,聘礼我情愿少要些,给一千两就行了?”
简氏向来将钱财看得极重,如今,肯从一万两自动降到一千,让金氏心惊之余,也明白在简氏心底,已经恨毒了千柔,只要能将千柔推进火坑,少要些钱也没有关系。
金氏叹气,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成的,太太面前,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金家之所以选中她,就是图庶女懂廉耻、知进退,顾八大闹桃花会,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的,又与定国公府的二公子李靖行肌肤相亲,名节已失,金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娶她过门。”
金氏是个人精儿,言语间即将金家的意思表达了,又暗自将话题引到李靖行身上,过渡得自然而巧妙。
千媚听了满脸失望,简氏却是眼前一亮:“金家不肯,那定国公府呢?听说那二公子是京城有名的纨绔,若是能将这两人凑到一块儿,才真是大快人心。”
眼见得事情终于朝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千婷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笑容来,拍手道:“太太此计大妙。”
千媚心中不甘,撇嘴道:“那二公子虽然不成器,但好歹是个正常人,身份也不差,岂不便宜了那贱蹄子?”
简氏想了一想,摇头道:“如果按照我的意思,自然那贱人过得越惨越解气,但如今金家不愿要她,太夫人已然看中了她,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将她送到贵人身边。如此形势下,我们并没有多少时间寻觅条件更差的,罢了,就选这二公子吧。”
拍了拍千媚的手,声音平板中带着一丝冷冽:“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做,不够惨?其实女子一生,所盼的不过是嫁个良婿,如今,我们使计让她嫁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夫婿,只怕她一生都出不了头。到时候,你自是嫁得顺意,过得快快活活的,若是有空暇,关注一下那贱人,看她日日被夫婿欺辱,被小妾欺压,看她落魄潦倒,岂不快意?”
千媚闻言,不由畅想了一回,只觉得格外解气,便点头道:“娘亲说得有理,就这么办吧。”秀眉微微一拧,旋即担忧的道:“祖母对她那么好,若是知道我们要算计她,只怕不会允呢。”
简氏自信的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此事我自会暗中处置妥当,待一切尘埃落定,再告诉太夫人。别忘了,我是她的嫡母,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安排她的婚事,合情合理,便是那蒋家的公子严明要护着那贱人,也没资格管到这头上来。”
千媚听她说得头头是道,这才放下心来,笑嘻嘻的道:“我就知道娘亲最有本事,定能将事情办妥,让那贱人再也得意不起来。”
简氏享受着女儿崇拜的目光,心中喜悦,转而看向金氏和千婷,慢慢道:“这屋子就我们几个人,想来不用我嘱咐,你们也该知道要对此事守口如瓶,不能泄露半分。若是走漏了消息,太夫人来横插一手,我定不会轻易饶恕!”
千婷忙表态道:“太太放心,我与顾八梁子深得很,巴不得她立刻死呢,定然不会泄露秘密。”
金氏也道:“太太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还望太太早施手段,将事情落定,也好给四小姐出一口恶气。”
简氏微笑,胸有成竹的道:“此事运作起来并不难,我自有主张,明儿个就着手办,早日办成,才能称心如意。”
金氏忙奉承了几句,简氏越发面有得色,连病都去了几分。
千婷、千媚相视而笑,甚有默契,迫不及待想看千柔从云端跌落到泥潭的悲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