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千柔领着四个丫鬟,在兰香院住了下来。
因是顾耀仁亲自吩咐的,文氏对千柔也生了几分怜爱,自然照看得十分用心。千柔的日子虽然不说多惬意,但跟之前比起来,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简氏那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情况。
待千柔去后,顾耀仁便与顾千媚一同回了简氏的正房。
这时简氏已经醒转,还未及开口,顾耀仁已经命女儿和伺候的丫鬟退下,暴跳如雷的呵斥道:“我将顾家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家的?苛待庶女,几乎将她饿死,实在可恶极了。虐待了人,你做事好歹仔细些,别让外人抓着把柄呀。这下好了,传到来做客的几个公子哥儿耳里,丢了我们顾府的脸面,这都是你的罪过。”
自两人成亲以来,顾耀仁虽然风流,却一向极给简氏这个嫡妻面子,从没有大声说过话。可以说,这次是他第一次发火,简直把简氏吓懵了。
如果这会儿简氏理直气壮站起来,大声反驳道: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自顾千柔出生,你就用行动告诉我,就应该像打发乞丐一样对待她!
若是这么问,恐怕顾耀仁无话可回,哑口后这股憋着的火气就断了,只能另寻他日,借其他的理由发作。
偏偏她还顾忌什么“妇德”,暗中腹诽却不敢大声说话,委屈哽咽的哭声好像被人掐着脖子一般,哭个不停,又不敢太大声,直憋得面红耳赤,加上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那个可怜状啊……实话实说,更让人恼怒了。
顾耀仁在屋里团团转,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怒火:“想必简家那边,很快就有人过来,到时候你自己应付,别指望我出头。”瞥一眼呜呜咽咽的简氏,怒骂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的眼泪让我觉得恶心。你就是哭死,也不值一分钱!”怒火上头,顾耀仁说出的言语一句更比一句刺心。
简氏呕得吐血,委委屈屈抬起头来,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夫君何出此言?我们刚成亲时,你曾经说过,最爱看我含泪的样子,今天怎么这样对我?”
顾耀仁冷笑道:“你也说那是刚成亲的时候,那时候你几岁?如今你多大年纪了?几十岁的人,还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般,你也好意思。”言罢,一连哼了两声,竟拂袖而去。
简氏更是悲伤,哭得更大声了。
哭哭啼啼时,不知怎么想到丈夫说过的话——“你的眼泪让我觉得恶心。”简氏惊慌不已,慌慌张张去梳妆台,看到了自己泪流满面的脸。
原来,她早就不是少女面孔了。少女时她的脸颊嫩如新剥鸡蛋,吹弹可破,流泪那叫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现在呢,一张就算精心修饰仍然盖不住皱纹的老脸,因为擦了脂粉,流淌的眼泪冲刷出两道痕迹,泪水、脂粉混合在一起,细细浅浅的皱纹,果然有些难看,果然……很恶心。
受这一番刺激,简氏登时又昏了过去,弄得正房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又是请两位嫡小姐来探望,闹腾极了。
千柔这边一点都不受影响,开开心心住了一晚,次日起来,便与几个丫鬟守在房中,命她们做做刺绣,自己闲着,就想些美食菜谱,聊做消遣。
千姝依旧病着,文氏却是早早起来,往太夫人房中请安去了。千柔虽然极喜欢千姝,但为了避嫌,并没有再到千姝房中探望。
却说文氏进了太夫人大文氏的房里,请了安,太夫人便让身边伺候的丫鬟退下,只留了文氏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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