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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小女孩儿撞在男人的怀里,软糯的叫着。
一旁慕凝安也抱着她,“萌萌,有没有害怕?有没有伤到哪里?”
萌萌摇了摇头,“没有!是阿姨把我从坏叔叔那里抱了出来,还给我买了好多好吃的。”
慕凝安泪眼模糊,却还是强迫自己绽着笑意,她庆幸孩子的天真,也庆幸孩子天性中原始的善良,她眼中看到的,只有单纯的美好。
看着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黎蔓莉只觉得一切都像是梦一场,仿佛这十几年里她所拥有的一切仅仅是一场华丽异常的梦,什么影后,什么名利,什么财富,统统都是一场虚无,如今梦醒了,她才觉得,她一无所有。
背着海风,她缓缓起身,抹干了眼角的泪滴,望着慕凝安,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慕凝安,你以为你赢了吗?不,这辈子,你都将生活在无尽的漩涡里,你竟然生下了你曾经最最憎恶的那个男人的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会一辈子都抱着对艾琳娜的愧疚,她因为你再一次疯了,我曾经咨询过心理医生,像艾琳娜这种人,一旦再次崩溃,是很难再治愈的。”
慕凝安起身,明明是八月的天气,她却激起了一层冷汗,望着对面的黎蔓莉,她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最摄人心魄的威胁不是怒吼,不是生死,而恰恰正是眼前这种波澜不惊却句句戳人痛处的警告。
说完,黎蔓莉的脸上渐渐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接着一步步向后退去。
慕凝安下意识的大喊一声,“不要!”
最后一步,黎蔓莉望着靳寒轻声说了一句,“Helson,再见!”
说罢,她整个人向后仰去,紧接着,海浪伴随着一声巨响,汹涌的海面将一切吞没,毫无踪迹。
帝景湾。
婴儿房内,小芷萌已经睡着了。
慕凝安躺在她身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儿,片刻不舍松手。
房门被轻轻推开,幽暗的小夜灯将男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慕凝安连忙闭上了眼睛。
靳寒看床上,慕凝安的腿蜷缩着,婴儿床的尺寸显然不适合她这般的大人,他踱步上前,俯身要抱起她。
“别碰我。”慕凝安轻声一句。
男人没有理会,掰开她环抱女儿的手,径直将她抱起。
“想吵醒女儿,你就喊。”男人低声一句。
回到卧室,靳寒将她放到床上,身子才一落地,慕凝安连忙坐了起来。
“你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睡了,听话,立刻睡觉。”靳寒扶上她的肩膀,要将她推倒。
慕凝安攥住了他的手臂问道,“你对黎蔓莉的弟弟做了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的一句。
“为了那一本病例,黎蔓莉不惜以死相抵,为什么?那本病例有那么重要么?”慕凝安问着,想到黎蔓莉绝望投海的那一幕,心里仍然觉得一阵寒冷。
靳寒似乎料到了她会这般问,将一早放在近侧的病历本递给了她,“这一本,才是真的。”
慕凝安接过,心里一阵狐疑,真本是真的,难道艾琳娜手中的那本是假的?
逐一读过,病例的前半部分,如出一辙,再往后却有了出入,确实有人收买了案发现场的录像带,可是在这本病历上这个人不是她,而是靳寒。
“你!为什么不将这个交给警方?”慕凝安抬眸质问道。
“你应该知道,在美国的律法量刑中,是没有死刑的。”靳寒沉声一句。
“什么意思?”慕凝安低声自问,所以,这些人被靳寒执行了私刑?
联想到不久前,她和艾琳娜在警局看到的那个犯罪嫌疑人尸首的惨状,她似乎明白了一切。
“你杀了他们?”慕凝安轻声问道。
靳寒没有说话,有时,沉默往往也是一种答案。
“呵!”慕凝安心中苦涩,艾琳娜如果知道了这样的消息,一定会释然吧,可是她现在病着,没有了自己的理智,这样的消息已然太迟了。
靳寒将她拥在怀里,轻抚着她温顺的发丝,慕凝安靠在男人坚实的腹肌上,没有挣扎,静静的感受着男人熟悉的温度,良久,她开口说道:“靳寒,也许黎蔓莉说得对,这一辈子,我都将生活在对艾琳娜的愧疚之中,生活在一个怪圈里,我多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说完,她轻轻推开他,起身站了起来。
“我保证,艾琳娜会好起来的,有沙宝在,你可以放心。”他猜到她的顾虑。
慕凝安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这个问题。或许你觉得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一切,为艾琳娜讨回了一个公道,弥补了心里的愧疚,可是我不能,她救了我,如今又因为我,成了这个样子,我亏欠她太多了。”
她说着,声音哽咽。
男人温热的掌心,附在女人微凉的面颊上,宽厚的拇指滑去她眼角晶莹的泪,“凝儿,对不起。”
“我需要点时间。”说罢,她离开了卧室,来到走廊,随意推开了一间客房。
关上门,慕凝安疲乏的倚在门边。
风波过去,她归于理智,她明白她不应该道德绑架,那一晚,靳寒不知情,并没有一定要救她的义务,可是情分上,艾琳娜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因她而起,受黎蔓莉所害,而黎蔓莉不过也只是因为对靳寒的半生执念。
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怪圈,犹如一个魔咒,她需要时间去冷静。
------题外话------
关于黎蔓莉的盒饭、已发好了、给凝安一点时间平静,果果和你们一样期待宝宝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