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只是个商人,但真信田冲不同。”
她说着抹了把脸,皱着眉与姜衍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小看他了,这次万一是他们自己逃脱了呢?”
姜衍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怎么,怕真信田冲真与水师的人有勾结?”
“是啊。”蔚蓝点点头,“真信田冲敢带着人直入大陆腹地,必然有所依仗。”她咬着手指头道:“就是不知道是谁了,怎么,苏青枝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姜衍摇摇头,宽慰她道:“这事儿不急,其实你可以换个思路来想。”
蔚蓝双眼发亮的看着他,急切道:“你说。”
姜衍轻笑了声,慢条斯理道:“你现在担心的,无非是秦羡渊和真信田冲真的逃脱了,会给启泰留下后患对不对?”
蔚蓝点点头,“跟真信田冲比起来,秦羡渊的威胁确实不值一提,但他是商人,走南闯北消息最是灵通,且自有一套收集消息的渠道和班底。
对绩溪郡、黑河郡乃至启泰上下,可说比很多领兵作战的将领还要了解的深刻。这两个人若是联起手来,那就不一样了。想必真信田冲之所以不愿放弃他,也是这个原因。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秦羡渊落入姜泽手里呢。这样至少可以先让姜泽高兴高兴,也好转移他的注意力。咳咳,等姜泽把秦羡渊的老底挖出来,咱们再出手不迟。”
到时候姜泽必然将人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隐魂卫出马,想解决秦羡渊不是什么难事。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截个胡,再让姜泽从天堂跌入地狱。
姜衍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闻言颇觉好笑,微微笑道:“可这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姜泽已经在你手上吃了不少亏,就是再笨的人,也会吸取教训。
何况他还不是真笨,不过是被利益驱使蒙蔽了心智,等真的清醒过来,你再想从她手里抢食,可就不容易了。再说了,你也觉得秦羡渊不简单,他先前之所以站出来挑事,其目的无非是为了权利。
若你是秦羡渊,是愿意效忠真信田冲,还是效忠姜泽?尽管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前往倭国需得背井离乡,就算真信田冲对他再如何看重,也不可能对外族人全心全意的信任。
你想想看咱们对大夏和北戎人的态度,就能理解秦羡渊的心情了。我猜他现在应该已经后悔,毕竟秦老太君和秦家女还在宫里,尤其秦宁馥还和姜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不会看不出姜泽的打算。
若真让姜泽的人找到秦羡渊,反倒成全了他。再一个,秦羡渊、甚至是秦家,是因为你我才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你说他如果得到姜泽的重用,最先做的会是什么?”
蔚蓝闻言心下一沉,“当然是报仇雪恨。”虽然她觉得秦羡渊完全是咎由自取,但秦羡渊肯定不这么想。
姜衍颔首道:“这就对了,秦羡渊有野心,他的目的一开始就是与皇家扯上关系,甚至是更进一步,有个秦家女与皇帝孕育的子嗣,至于这皇帝是谁,可以是我,当然也可以是别人。
姜泽深恨你我,秦羡渊也不遑多让,你说让秦羡渊和真信田冲联手更棘手一些,还是跟姜泽联手更棘手一些?”
蔚蓝深呼出一口气,闷闷地点头道:“我知道了,秦羡渊若与真信田冲联手,他的那些关系网虽然还能动,却需要时间,但若与姜泽联手,却是马上就可以动的,到时候姜泽如虎添翼,也能将谢术昭身死这个空缺补齐。”
对比起来,其实秦羡渊的能量比谢术昭还要大些,毕竟,谢术昭可不会捞钱。
而且秦氏是个大家族,秦半城的底子明摆着,有姜泽发话,就算秦家前些日子的名声不太好听,甚至有族人倒戈到位家军这边,但来自皇权的诱惑,也不是谁都能拒绝的。
姜泽见她想通了,这才笑道:“所以秦羡渊只要不落到姜泽手里,其实无所谓,因为真信田冲觊觎的并非单单是西海郡。”跟偌大的启泰相比,西海郡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真信田冲是在大夏和西北呆过的,与蔚家军对上在先,背叛骠骑营在后,怎么可能傻得一来就将目光对准西海郡?且他深知自己与姜泽有仇,为了避开蔚家军,真信田冲会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想到这,姜衍微微眯了眯眼,他可不像蔚蓝那么悲天悯人,会一心为启泰着想——为了能让谢琳和姜泽付出代价,他不介意拉更多的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