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的声音越撕越残忍,芳晴面目扭曲在一起。
独辛在外头听得心惊胆颤,小姐长越大心情越阴晴不定,小时候她还会将一些心事说给她听解解闷,可是有一次夫人逼着问她关于小姐的事后,小姐再没跟她说过体己话。她自己也很委屈,对方是夫人,是将三夫人推下井并投石砸死的大夫人,她也不想将小姐对她说的心事告诉大夫人的。
独辛使个眼色给者读,让他想想办法,剪完衣服如果还不消气,可能要找些错误来打骂下人了。
者读却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一动不动,充耳不闻屋里头的声音,视而不见独辛跳脚般的着急。
屋里头终于安静下来,估计一件衣服不剩,独辛算着要赶紧让人新裁衣服,去年的旧衣里边有好多件未穿过的,拿出来顶着用先,总不能让小姐干等做衣服的送过来。
门“呼”地一声被打开,芳晴头发微乱,神色带着扭曲的心满意足。
独辛红了眼睛,上前一步要帮小姐理好头发,芳晴却对者读宫人道:“准备一辆马车。”
者读道声“是”,跟在芳晴身后离开。
独辛跟了上去,芳晴道:“你留下,收拾一下屋子,不许跟我母亲说我出去了。”
独辛还想说什么,者读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这时候打断小姐做任何事,否者下场会很惨。
芳晴看似抒发了情绪,实际上更加疯狂。
者读安排好马车后,让几个人悄悄跟着保护,芳晴说去哪,马车就到哪。
但是芳晴不是直接说去哪儿,而是在路口的时候说左右或继续直走。
马车最后停在五皇府邸前。
芳晴跳下车,像如自己府邸一样闯进去,门将们拦着不让进,芳晴瞪住他们:“居然敢拦我!知道我是谁吗!将来我就是这府邸的主人!”
门将知道这位架子很大的姑娘是钟离的独女,是位列三品的将军,但没有传召,只能硬着头皮拦。
者读左右说好话,说出了事钟离府担着就好,五皇就事论事,不会为难各位的。钟离府的事情难搞啊!一不小心星星火苗点了屋子,烧了两家,门将担不起这责啊!
一句好话一句威胁的,芳晴顺利进了府内,门将很无奈,此时府内只有皇妃在,唯有让人远远跟着,事态不对就拉着。
芳晴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入魔似地找什么东西,终于撞见府内的一个家丁,抓着就问:“青河住哪一间?”
家丁吓得腿软:“小的,小的不知,小的只是收拾马厩的小人……”
“来人!”芳晴目露凶光,“给我把他打到说为止!”
者读从旁边站出来道:“小姐,是这边。”
芳晴放开手中的仆人的衣领,闻声跟过去,者读刚到府,就知道芳晴要找的是什么,入了府,让门将叫了一个熟悉府内布局的人,此时那姑姑刚好赶过来。
“青河的住处在哪里?”芳晴又问一遍。
“将军这边请。”那姑姑不卑不亢,没被芳晴的神态吓住,轻车熟路地将芳晴领到一处地方。
芳晴二话不说,进去又是一顿打砸。
者读在外边谢过姑姑道:“谢姑姑帮忙。”
“小事而已,这里小王基本不来,将军不过想找个目标出出气,撒完气了,便好了。你们自便,但千万别惊扰了皇妃。”
“是,小的会看好自家小姐的。”
芳晴砸完了所有东西,所有委屈与愤怒都与用尽的力气般消失,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以这种方式进了皇府,真是哀到尽头无处话,想要从记忆中捡几片话语来暖暖凉凉的心,翻来覆去地找,属于青河记忆房间里,大梦一场般才发现是空空的房间。
是的,他什么都没许诺过自己,感觉他不喜大家知道他们的关系,其实他不默许的事有很多,看着如明光里的公户青河,怕是最黑暗的。他不默许的事有多少呢?多到两人只能站着说一会话,然后,他就走了。
他亲过自己,就这脸颊,芳晴摸摸自己的脸,摸到满脸的泪水……
为什么忽然就不喜欢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