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有人参他官太大升太快不合规矩的时候这老头可是一声都没吭的!
明明年前还追着他跑了几条街的!
老头儿耿直归耿直,政治嗅觉不差,知道怎么摸皇帝的脉。有这样精明的老丈人提点,再加上一个爽利能干的老婆管着,纪暄总不能一直傻下去吧!要求不高,别像刚刚那样坑他就行了。
展望一下傻弟弟聪明起来的光明未来,纪真就默默骄傲了一下——请叫我目光如炬英明睿智小媒婆!
告别王铁嘴,寻到薛家歇脚的酒楼,纪真捡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探头出去,正好看到薛灿和贺从钰一人抓着一把面具朝酒楼走过来。
抬头看到坐在二楼窗边的二嫂,薛灿马上笑出两个小酒窝:“真哥!”
贺从钰眨眨眼,跟着喊:“表嫂!”
纪真:呵呵。
伸手往另一边一指。
兄弟俩看过去,一个穿着打扮都很体面的婆子抱着一个五六岁的锦衣小男孩,小孩睡着,身上裹着一件灰鼠皮斗篷。婆子身边走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体面丫头,身后跟着两个利落的小厮。与家人走散的被忠仆护着的已经睡着的小少爷,看上去没什么不正常的。
贺从钰还没反应过来,薛灿手一挥,身后护卫就冲上去把那主仆五人给围了起来。
小孩一夺,大人一捆。
特别简单,特别粗暴,也特别有效。
婆子被夺了小孩,一愣,哭嚎起来。围观群众也指指点点的。
薛灿一指小孩,说:“贺小钰,我表弟!”
贺从钰:“……”
薛灿又一指婆子等人:“堵嘴,拿我哥的帖子,送衙门。”
薛家护卫都大兵出身,特别有效率,瞬间就清场完毕。
薛灿上了楼,见全家人都盯着他看,略害羞,一张小面瘫脸就更瘫了。
老晋阳侯把小儿子拉怀里揉一把,问:“给爹说说,咋看出来的?”
薛灿看一眼二嫂,说:“第一,小孩脚脖子露出来了,下人不敢那样抱主子。第二,疑似与家人走散,那几人脸上表情焦急,却并不问人,也不向巡街衙役求援。第三,小孩身上衣料和我的一样,是贡缎,斗篷太差,不搭。第四,斗篷滑落,盖上时挡小孩脸,怕被人看。第五,婆子留指甲。第六……”
薛灿越说他爹脸上酒窝越深他娘笑容越大他哥越……面瘫……
老晋阳侯嘿嘿嘿,又问一句:“那拍花子的这么全面,该有同伙吧?”
薛灿小声说:“那是衙门的事,咱们薛家不管闲事。”
老晋阳侯哈哈大笑,一把把他小儿子举了起来,大吼一声:“老子我后继有人啦!”
晋阳侯:“……”不是人,心好酸。
老晋阳侯夫人瞪一眼自家老头,笑说:“你后继早就有人了,这个明明是青出于蓝。”
晋阳侯:“……”没胜蓝,心更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