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跟随,这是柏朗吩咐的,因为第二辆马车仍缓缓跟在柏朗身后,根本不管铺的是红地毯还是血地毯,直接驶了上去,没人敢请陈阵下车,就像没人敢阻拦陈阵进城一样。
赶车的人换成了欧阳和阳炎,这样的防御阵营已经足够,欧阳是个特殊的存在,他会放电,就算孔度要和他交手也得思量再三,武器相接就可能被电死,说他是个浑身长刺的人也不为过;阳炎的力量是看不见的,但没人敢轻视,害怕阳炎的人远远多于害怕欧阳的人,灾变前留下来的无数的谍战小说夸张了情报组织的恐怖程度,但情报组织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友善的存在,豁出去和欧阳作对,死的只是一个,豁出去和阳炎作对,死的会是一家。
当然,要说震慑力,狼卫还是比不过马车里的陈阵,很多人都相信,豁出去和陈阵作对,死的可能是一城。
走到家门口,柏朗停下来,转头看着阳炎,阳炎回手敲了敲马车车厢的壁板,车门很快就打开了。
陈阵走下车,看了一眼周围,在人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和柏朗一起走进了柏府,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就是坐在这扇门前威胁柏家的,当时出来的柏洵早已消失了,有人说他躲到了极端偏僻的地方,有人说他早就被林家灭了,这都不重要,柏家的人甚至都没有再寻找柏洵的下落,因为林家已经灭了,柏容的大仇已报,把精力浪费在柏洵这样的小角色上一点也不值得。
马车继续前进,车座上的阳炎和欧阳都爬进了车厢里,赶车的换成了“老头子”们安排的人,这辆车会继续在荆城里绕行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阳炎和欧阳都将消失在车厢里,没人能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
陈阵现在是柏朗的保镖,当初就是这么安排的,以孔度的实力,若是要杀柏朗,影子很有可能挡不住,形势已经变了,有必要采取这样的防御手段,柏家大院对柏朗来说,已经不像上次来时那样安全。
去和柏弘打了个招呼,柏朗带着陈阵回到了他真正的住处——自然不是那个荷塘底下。
即使长期没有回来,柏朗的住屋仍保持着原样,经常有人打招,连灰尘都看不见,坐车进来的影子已经等在这里了,在二人进屋后就离开了,并且关上了门。
活动着身体,柏朗和陈阵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一群佣人走进来,带来了陈阵的生活用品,布置一番,又离开了,只留下了两个丫鬟。
“好了好了,你们也不用候在这里了,有什么需要我会叫的,平时有什么小事我也会自己动手,在梁城呆了那么久,也不会见你们跑来服侍我。”柏朗随即赶人。
俩丫鬟似乎和柏朗很熟悉,嬉笑着离开了。
重新关上门,柏朗到盆架旁洗脸,陈阵由抬起桌上放着糕点的托盘,把贴在下面的那张纸撕了下来,阅读起来。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柏朗拧干毛巾,擦着脸问道。
“孔度的事。”陈阵皱着眉头读完,把纸放在桌上。
柏朗把毛巾扔回盆里,走过去拿起那张纸读了起来,越读眉头皱得越紧,脸色都变得苍白了,最后把那张纸放回桌上,嘟喃道:“居然……居然是这样的……”
陈阵拿起纸,黑暗一收一放,那张纸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好不容易吸收了纸上那些能震惊整个大6的消息,柏朗拿起一块破酥饼吃着,说道:“来的路上我连一个骨乐园的人都没看到,他们恐怕伪装起来了,或是躲起来了。”
“躲起来的可能性比较大,他们应该不会轻易脱下自己的长袍。”陈阵说道,从各方面收集到的情报来看,骨乐园是个真正的宗教组织,不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伪装,信仰并不是轻易能够舍弃的东西,对没有接触过的人来说,很难想象信仰能够给人带来什么。
“那要找他们就难了,他们会躲,尤应该不会,它现在已经不能藏在别人身体里给你惊喜了,不知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对付。”柏朗叹了口气。
“我有预感,我和它的下一次见面,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次。”陈阵看着桌子上的一处木纹说道,木纹看起来很像个扭曲的黑色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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