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雕刻的物件已经可以看出大概轮廓,是朵红木雕刻的芙蓉葵。
沈老收拾好院子,将中午剩下来的四季豆倒进小筐里,搬把小木凳坐到从安身边,边择菜边开启小老头碎碎念模式,也不管孙子从不回应:“刚才伯扬来了,看到没?你也不跟人家打个招呼,他怕是下次再来都难喽!”
看到了,爷爷!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不过他没理我。
“你今天怎么想到雕芙蓉葵啊,明明昨天还在雕虫子。”沈老将择好的豆子掰断丢进清水盆里,又从筐里拿起一个来。
爷爷,昨天雕虫子是因为菜里有条虫子,你没看见,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今天雕芙蓉葵是因为你中午只浇芙蓉葵,而且刚刚那朵最美明天却要凋谢,明年再开也不是现在这朵了。
再说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雕芙蓉葵,难道爷爷忘了吗?
“你这孩子尽挑食,老是只吃豆子和南瓜饭,爷爷都吃腻了你也不说换换别的,还有我煮菜那么辛苦,你还给我剩菜剩饭。”孙老撇撇嘴有些不乐意地将手里的豆子用力掰断丢进水里,溅起几公分高的小水花。
爷爷,我哪里挑食,你每个季节只种两个菜,你吃腻了我也吃腻了啊,没看到我最近都少吃抗议吗?
“你就不能跟爷爷说句话吗?老是爷爷一个人说话,别人看见了会说我是怪老头的。”沈老讲了四句话就择了四个豆子,那一筐豆子择完估计可以自言自语半小时。
沈从安默然,手里细致地雕刻着芙蓉葵的纹络,心里叹息:爷爷,我一直都在跟你说话的,只是你们都听不见。
……
“好了!”
姜夏收笔倒退两步,满意地看着画板上的画,笑着对小古说:“过来看看。”
“哦,好!”一直注视着姜夏姐的小古激动地迈开步伐,额,脚麻了。
“需不需要我过去扶你?”
哈哈~一动不动站一个多小时能不腿麻吗,可是自已沾了一手的颜料……扶不扶?
“没事!”小古尴尬地跺两下脚,待麻感一过,连忙跑到画板前面来,又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站在身边的姜夏姐。
“喜欢吗?”
姜夏姐微微仰首,黑亮的眼睛荡漾着诚挚的笑意,将小古的一颗心揪到嗓子眼。
“喜欢!”
小古连忙移开视线红着脸看向画板,那句答非所问的‘喜欢’让他羞躁得耳朵都烧起来了。
画里的男孩五官清晰深刻,跟小古本人一模一样,背后是一片火一般燃烧的金黄色小灯笼,万千光辉将男孩嘴角的笑容衬托得纯真无比。男孩眼睛看的地方,是站在前面穿着黑色舞服手捧生日蛋糕的姜夏姐。
蛋糕上插着一支蜡烛,旁边有个小小巴掌大的男童天使挥着一支星光闪闪的仙法棒将蜡烛点亮,画面温馨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