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与纳伦多商议的结果,大陆上对甘多撒研究最深,最可能知道其行踪线索的,恐怕就是那些神殿的神官了,也许回到帝都之后的约拿也会知道一些线索,所以梁珂决定先去离葛嘎森林最近的比努克行省的神庙去碰碰运气。
冬日的午后,天空再次飘起了清雪,向北的斜风吹得那些雪花飘飘摇摇、纷纷乱乱,极高的天上两个黑点由东向西,斜斜画出一个大大的弧线,然后跟闪电一样射向地面,有那眼睛尖的看到之后不禁惊呼出声,那不是只有南方才有的青稚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地冻天寒的北方呢?
两只青稚接近地面之前张开翅膀,“扑楞”一声落在矮人的肩膀和手臂上,拍得精钢头盔啪啪作响。
“大人,村子里很安全,我们过去吧!”塔克拍了拍三多的脖子,向桥那边的贝壳村走去。
看着桥那边熟悉的村庄,梁珂心中好像揣着万斤巨石。那里曾经是他与她的快乐家园,那里承载了今世最柔软的温情,可如今青烟浩渺,伊人不在,梁珂踏在桥上的双脚不知该走向哪里,他定定地站了许久,然后一声长叹,跟巨魔侍卫长低声说到:“皮德罗,我们不进村,直接去看看缇斯吧!”
“遵命,大人。”
几天来,梁珂一直闷闷不乐,本来已经逐渐恢复的心灵伤口随着离贝壳村越来越近又开始隐隐作痛。梁珂低着头,带着众人穿过村南的小路,无声无息地绕过村庄,向西走去。缇斯的墓地就在村西的小树林边,那是缇斯捡到梁珂后,梁珂第一次走进贝壳村的那个路口,也是后来梁珂赶着羊群经常走过的路口。
缇斯的墓地在齐达的指挥下修的很好,巨石堆砌的墓室跟一间房子一样,棺椁安放在地面以下,梁珂让皮德罗他们寻些吃的,然后独自走进墓室,关上墓室的门,点上一盏昏暗的油灯,坐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陪着缇斯,静静回忆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缇斯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骂自己猪猡兽,自己的名字也是为了应付这个憨憨的女人而临时剽窃来的,那顿羊排是那么的美味,让人口水涟涟,他们的第一次居然是为了实验自己是不是还有那种感觉。一切都显得那么荒唐可笑,但回忆起来却又如此的温馨。
“大哥哥,你的精神世界里到处充满了灰色的雾,我怎么也清除不干净,你是不是很悲伤?”善良的喀秋莎关心地问道。
“是啊!哥哥是有些伤感。”
“为了躺在里边的姐姐吗?”
“是啊!她跟喀秋莎一样,也是哥哥最爱的人。”
“哦!那有一天,我要是像姐姐一样躺在里面,哥哥也会这样默默哭泣吗?”
“这……哥哥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嗯!喀秋莎也会努力活下去,不让大哥哥悲伤。”
“好孩子,我们一起加油。缇斯,祝福我们吧!”
不知不觉中太阳西斜,启明星已经高高悬在天空中,梁珂这才擦掉泪痕,从墓室中退出来,汇合了皮德罗等人,借着月色,踏着一路风雪,急急向北而去。
******
嘉伦特帝国的始祖嘉伦特大帝本来是北方十公国的一个小贵族,幼年得志,性情豪放,他在大陆上到处游历,结交了不少朋友。但是,也终究因为年少轻狂,在父亲的庇护下做下了不少难容于世的错事。二十五岁那年的生日宴会上,仇家找上门来,杀了亲友家人三百多口,只有嘉伦特在家奴的保护下逃出家门。
之后的十几年时间,嘉伦特销声匿迹,痛改前非,慢慢积蓄力量,终于在自己四十岁生日之前带着一个佣兵团闯进王宫,杀了当初灭门惨案的幕后黑手公国国王,夺了王位。随后今年中,他举全国之力,连破北方十公国的国门,最终实现了北方的统一,占据了比亚索大平原最富饶的土地,建立嘉伦特帝国。从此国力强盛,屹立北方千年不倒。
嘉伦特帝国幅员辽阔,国土面积超过百万,光行省就有十几个,比努克行省处在帝国的最东端,是东出乌旺的咽喉,所以虽然人口不多,但城墙却异常高大,城上七扭八歪第摆放着床弩、投石机等守城器械,看那些灰尘就知道有几年没人动过。三三两两的士兵聚堆闲聊着,不时朝城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指指点点,偶尔还干笑两声,朝那些俊女美妇扔些坚果的果核,惹来一阵好骂,看着她们羞涩地逃开,那些懒散的兵士又是一阵啾啾坏笑。
连续疾驰三日,梁珂终于来到这个帝国东部的第一重镇,高高坐在三多背上的梁珂用手遮住午后刺眼的阳光,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自己当兵站岗时的情形,心中好笑这些兵当的容易。梁珂跟皮德罗交换了一个眼神,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进城。就在三多晃着越发肥硕的大屁股准备通过城门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众人。
“几……几……几位……”
梁珂循着声音,扭头看到路边站着一个人,看到这人梁珂差点笑出声来,因为这个家伙长相实在是不像个人样,越仔细看,更像只猴子。这人个头顶多一米六,全身的肉都剔下来估计也不够三多一顿吃。他的脑袋比皮德罗的拳头大不了多少,溜光的头皮上不带帽子,稀疏的长着几根算不得头发的灰毛,那几根长长的灰毛一直垂到眼角,然后被那满脸的褶皱给夹住,一颗圆圆的蒜头鼻子就好像秋天从地里翻出来的土豆,上面星星点点长满深浅不一的小坑,也不知道是不是脸洗的不太认真,那小坑里还有些黑泥。这张脸上长的最好的就属那双眼睛,说好真的是好,跟其他器官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仿佛就不应该属于这张龌蹉丑陋的脸。那双眼睛又圆又亮,炯炯有神,暗褐色的眼珠,瞳孔中却泛着幽深的蓝,让人觉得是那么深邃睿智。
塔克看到这个人的长相就浑身不自在,再加上他说话结结巴巴,让人着急,于是瓮声瓮气的答了一句:“七位。”
“不……不是……”那人拍了一下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链甲,显得有点着急。
塔克转头又数了一遍,然后再次认真说道:“是七位。”
“你……我……”这人是越结巴越急,越急却又越结巴,指着塔克气得说不出话来。
塔克也气往上撞,胸脯一挺,大声吼道:“你什么你?想打架吗?”
“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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