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中国词汇有多博大精深。
还浴血奋战。
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感觉,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等她结束了,还真应该狠狠地收拾她一顿。
白言尔撩拨够了,才转身进了厕所清理自己。
南亦设想好的浪漫夜晚也没有了,两人躺在了床上,白言尔肚子有一些不舒服,她把南亦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示意他按揉。
南亦的手劲很巧,按得她很舒服。
白言尔侧过脸,看着在昏黄灯光下的他,心下一软。
她很喜欢这样的夜晚,她躺在他的怀里,他在浏览新闻的同时,却不忘记照顾她的身体。
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耗着。
让她隐隐约约有了错觉,他和她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一起度过了很长很长的人生,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
只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妄想罢了。
两人躺了会,就决定睡觉。
南亦关掉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夜灯,躺进了被窝里。
白言尔立马就如同八爪鱼一般贴了上来。
南亦身上穿着长衣长裤,严严实实地裹着,暖气还是充足,被子也厚,自然是觉得热。
白言尔却像是冷了一般,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南亦盯着白言尔,“你是不是故意的?”
白言尔抬头,眨眨眼,睫毛微微地翕动着,“我怎么故意了?”
她说着,又蹭了下,却偏偏语气和声音一派正气。
南亦还是看着她,眼眸危险,手指已经用力地抓着她不安份的手了。
床头的灯光昏黄,她白皙的皮肤温润着,有着一层薄薄的光芒,脸上很干净,眼眸更是,轻轻一抬眸,青春中夹着妩媚。
南亦原本就没有下去的火焰瞬间又燃烧了起来。
他素了很久,这么久都没来见她,现在起了反应,要强制地压下去还真有些难。
白言尔却还在不停地靠近又磨蹭。
一脸清纯,“哥哥,你怎么了?”
声音媚得很。
南亦猛地就压在了她的身体上方,故意吓她。
白言尔耳尖有些烫,看到了他眼底里跳跃着的欲火,才有些后怕。
却不肯认输,还是娇娇的,“哥哥,你要干嘛?”
南亦低头盯着身下的白言尔,英俊的面孔上看不出喜怒,一双黑眸却仿若深沉的大海,这时候却一本正经地开着黄腔,“干,怎么不干。”
白言尔想从他的身下出来,却害怕乱动,等会引起他更多的反应,咬着唇,威胁,“肚子疼,快下来,不然要挠你了。”
南亦笑了下。
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耳朵,他这么难受了,这丫头还要故意撩火,撩完还就想跑。
说到挠。
他倒是想起了之前一次,他大早上的吵醒了白言尔,要和她做,她起床气大,脾气一上来,在他的背上挠出好几道血痕。
他偏偏只顾着痛快,忍下了那痛。
结束后才发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她的指甲里不知道留下了多少他的皮囊表层。
她又爱做美甲,又喜欢养护这双手。
所以死活不让他剪。
南亦只能忍着,按住她的手和腿,“不许乱动。”
白言尔睡不着,她埋头在他的胸前,呼吸温热地喷洒着,“南亦,你会滑雪吗?”
南亦的手一顿,“会,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白言尔没有回答他,胸口慢慢地缩了下,“你见过雪崩么?”
南亦手越来越用力。
“……我们今天不说这个好吗?”
“我见过雪崩。”
南亦一怔,“你见过?”
“南哥哥,你参加过救援么?”
南亦终于垂眸看了白言尔一眼,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仿佛在颤栗地害怕着什么。
她也经历过雪崩么?
南亦抿唇,背对着光,令人看不清他眼底里的情绪,却下意识地越发搂紧了白言尔。
“你知道么?那个时候我很害怕,后来是救援队的人救了我。”她抬眸,对上南亦的视线。
鼻息间是他身上冷冽的烟草味。
她试探着,“那个救援队的队长,和你很像,他和你一样有宽阔的肩膀、挺拔的身材。”
她柔软的手慢慢地握上了南亦的手。
和他十指紧扣。
“他也有这样的手。”
南亦没有说话。
白言尔轻轻地呼吸了下,鼻息之间都是南亦身上的味道。
她继续说:“他身上也有这样甘洌的烟草味,在被他救了以后,我很依恋他,可是他很快就离开了,所以我开始学会了抽烟,却怎么找不到他身上的味道,我试着几乎所有牌子的薄荷烟,却怎么找不到他身上的薄荷味。”
南亦的呼吸重了下。
“南哥哥,你有参加过救援么?”
南亦只觉得与他十指相扣的手指炽热得很,他的掌心烫了下。
他拧眉。
“有。”
他甚至在那件发生之后,接受了很长时间的救援培训,灾难发生后,很多幸存者都会出现心里疾病,就他救援过的人里,很多都对他有强烈的依赖现象,不过大多都在灾后,慢慢地就淡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手指微微用力,“你觉得我和那个人很像?”
胸口有着轻微的发闷,“你对他的依赖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南亦说完,就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是这次理智却怎么也掩盖不了感性,他只要想到白言尔看他的时候,会想起另一个人就有点隐约的难受。
白言尔紧紧地咬着下唇。
红唇翕动了好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想问问他,他还记不记得那个他救过的小女孩。
大家都说她的辨识度很高,可是在南亦这里,却似乎都成了虚妄。
最终还是只问了,“你有救援过印象比较深的幸存者么?”
印象比较深。
南亦顿了顿,倒是有一个。
两年前,他最后一次参与救援的雪崩中,一个小姑娘对他的依赖格外的深,几乎每天都要跟着他。
只是遗憾的是,他现在已经记不大清楚了。
只记得那个小女孩的眼睛格外的黑亮,在他在的那段时间里,她的脸上大多数时间都是戴着口罩的。
或许是在雪崩中被雪块砸伤了脸,小姑娘又爱面子,所以才戴着吧。
南亦的眼眸沉了下,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了,他没有回答,只说:“睡吧。”
白言尔也不再问。
心里的大石头却沉了下去。
南亦总是对她隐瞒,什么也不说,他不会骗她,但他似乎也永远不会对她敞开心扉。
*
南亦第二天中午就要坐飞机回国了。
他早晨起来就去浴室冲了个澡,浴室的水流声还没有响起。
白言尔躺在床上,不想动弹,却已经醒了。
今年的过年她还是孤零零的,她妈妈不欢迎她回去,她家里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她回去。
南亦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你什么时候去荷兰?”
“年后。”
“过年不回家么?要和朋友过?”
“嗯。”
白言尔胸口越来越难受,加上痛经,她的心情也更加烦躁了。
南亦说:“那注意安全,要买什么自己买。”
白言尔无声地冷笑了下,“不用了。”
南亦也不再说什么了,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
白言尔觉得自己生的闷气真是无聊,郁气却怎么也消散不了,她重重地呼吸了好几下。
床头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南亦的手机,顾若的来电。
白言尔的眼底流露出了讥讽的笑意,凉凉的,任凭着铃声不停地响着。
不知道是不是水声太吵,南亦没听到还是怎么的,他一直没有说话,手机铃声响了一会,也就停了下来。
然后就是短信发了进来。
白言尔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眼。
她说:“我好想你。”
白言尔也不知道她一瞬间哪里那么大的火气,只觉得胸腔里所有的郁气一瞬间都积蓄了起来,像是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南亦的手机又进了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叫霍成的人,“你又跑去英国了?顾若是你大嫂,你别这么上心,还是放弃吧。”
白言尔的瞳孔倏然就缩成了针尖般的大小。
她被火焰操控了所有的情绪,南亦洗完澡出来,她就冷冷地对他笑着,眼底里全是浮冰。
“南亦,顾若是你的大嫂?所以你喜欢你大嫂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