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隐隐的血腥味,这让秦王又不舒服了,他以前不惧人血的味道,可现在这味道他闻之欲呕。
“王爷请喝水,”杨稻生给秦王倒了一杯水。
秦王接杨稻生手里的白玉杯,拿手掩鼻,跟杨稻生道:“将派往香州的兵马悉数撤回来,那江南的半壁江南,于本王也是暂时无用的。”
杨稻生嘴上领命,但人站着没动。
“还有事?”秦王问。
杨稻生压低了声音,跟秦王道:“王爷,臣下仔细想过了,严冬尽说起来与莫氏父子而言是什么人呢?最多,他是莫望北的女婿。”
秦王看向了杨稻生,等着杨先生往下说。
“莫氏父子远在辽东,还都是身体不好,”杨稻生说:“严冬尽却正是年少,身强体壮的时候,莫氏父子就真这么放心他?一个莫姓,一个严姓,这毕竟是两姓人啊。”
秦王想着杨稻生的话。
“听闻莫大将军很疼女儿,”杨稻生又道:“可这女儿再怎样,也是比不过儿子,比不过自家基业的。”
秦王一笑,道:“那按先生的意思,我们要怎么做?”
“只要他严冬尽有野心,”杨稻生说:“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挑起辽东军的内讧吗?
秦王细想杨稻生的话,可他的身体在这时又感到了极端的不适,头晕目眩,整个人感觉处于失重的状态里,这感觉让秦王坐起身,张嘴就将之前喝下的汤药吐了出来。
秦王这个症状,杨稻生不是第一回见了,秦王不说要叫大夫,杨先生就不敢,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秦王吐了汤药,闭眼在躺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让我们在辽东的人,先探探莫氏父子的口风,将严冬尽要取而代之的话放出去。”
“是,”杨稻生领命,自家王爷这是同意他的献策了。
“军里有在传本王要绝嗣的事吗?”秦王又问。
“这,”杨稻生欲言又止。
“说,”秦王道。
“是有这迹像,”杨稻生回话道。
秦王呼吸变得急促。
“王爷,”杨稻生忙道:“这事是可以管的,只要将传这话的人……”
“不要管,”秦王道:“这一管不就显得本王心虚了?”
“是,王爷说的是,”杨稻生点头奉承道。
“你还要安排一件事,”秦王跟杨稻生道:“放话出来,就这么说,辽东军反了,可功劳是严冬尽立下的,这以后坐江山的人是莫望北还是他严冬尽?”
“是,”杨稻生恭声道:“臣下这就去安排。”
“嗯,”秦王说:“严冬尽和莫良缘想让本王不安心,那他们也就不要想安心了,都说女生外向,让我们看看她莫良缘这一次向着谁吧。”
一边是父兄,一边是丈夫,莫良缘你向着谁?
秦王对这个答案其实不感兴趣,他只要这个问题能乱了莫良缘的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