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计将安出?”张春华闻言心中一动,开口询问道。
只见卑弥呼点头说道:“我素知泰山军众将士一直对晋王忠心耿耿,当初为了维护晋王,就有二位将领被杀,其他的两人吴敦和昌郗虽然贪生怕死,可是心中良知尚未泯灭,更兼他们现在处于倭国众将士的重重围困之中,心中很是不安,虽然为了安定他们的心,裕仁再度提升他们的职位,可是他们却知道,目前的汉人军队已经占据了绝对的弱势,随时都可能面临裕仁的清洗,更见他们自身能力平庸,心中更为惧怕,只需王妃给他们写一封书信,末将便可持此书信暗暗联络他们,这并不是要他们立刻就展开行动,而是让他们做内应,等到汉军攻来之时配合汉军瓦解裕仁的势力,然后你我再率众归降,永为大汉臣属,只要我等心够诚,相信大汉天子定会同意我等投降。”
“可是这样一来,你就要将自己的命运或者是生死交给大汉天子,而如果不选择投降,寻机兵变解决问题的话,你很有可能再度成为倭国之主,难道你就真的甘心失去权力吗?”张春华没想到对方竟然选择向大汉投降,心中十分惊讶,连忙说道。
却见卑弥呼苦笑着说道:“原本却是心中不甘的,可是经历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终于看到了倭国和大汉之间的巨大差距,先不说进行兵变危险程度太高,对方狡猾,而我方将领能力不足,成功的几率不足万一,即便是成功了,我又有什么能力阻挡大汉的精锐军队?无非是徒增战火而已,与其如此,还不如索性直接投降,这样的话还能避免一场刀兵之祸。”
张春华闻言轻轻叹息道:“真没想到将军你竟然能够有如此开阔的心胸,既然连将军你都如此说了,我自然不甘落后,好,那就这么定了,我立刻向吴敦和昌郗二位将军手书一封,劝他们反正,不过时隔多年,人心难测,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或许他们会急于一时义愤而答应,事后却后悔,又或许他们本来已经习惯了做奴才,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你我都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不得不提前做防备,当然,事情或者会向另一个方向发展,那就是,这两个人心中有大义,良心未泯,这样的话我们的大事就成功了一半,不过千万记得约束他们,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的话,将会是全盘计划遭到破坏,所有人都活不成,这可涉及到好几万人,甚至十几二十几万人。”
“请王妃放心,末将一定注意,另外,末将都已经寻到了此处,那人未必不能,所以,为了你自身的安全,不如随着莫将前往邪马台,虽然我的军队大都在镰仓,可是那里毕竟是我的基地,都是我的忠诚子民,末将只需振臂一呼,便足以组织起一支上万人的力量,再加上地势易守难攻,足以保障王妃安然无恙。”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了。”张春华知道卑弥呼盛情难却,同时也知道自己的平静日子要被打破了,于是点了点头,任由对方安排。
卑弥呼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亲随们护送着张春华母女一道离开,前往邪马台,他的两个儿子司马师和司马昭虽然年幼,然而却十分懂事,默默看着这一切,没有多说一句话。
随后卑弥呼派出麾下最得力的部属难升米,让他持着张春华的信件分别去见吴敦和昌郗,商议共同对付南华老仙之事。
难升米领命之后立刻动身折返镰仓,秘密联系吴敦和昌豨这两个泰山旧将,希望他们能够答应合作。
在吴敦的帐内,吴敦正与昌郗在一起饮酒,虽然他们在表面上被当做是倭国最为精锐的部队,也是裕仁太子最为信任之人,可是他们却知道目前的处境,他们的营寨被安寨在最核心,表面上是为了保护他们,实际上却是将他们包围了起来,只要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刻就会予以无情的镇压。
这种表面上荣光,实际上却相当于是阶下囚的生活实在令人心中不爽。
“吴兄,唉,你说,这个裕仁太子,与当初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在饮酒过程中,吴敦与昌郗将所有的亲随全都赶走,他们两个对饮了数觞浊酒,最后还是昌郗忍不住打破沉默,开口说道。
吴敦在听昌郗这样一说,立刻做手势止住吴敦说话,随后起身到帐外看了一眼,发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声说道:“这个裕仁太子,为何突然受到这么多人同时推举?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我可是清楚得很,就在之前,丰臣秀吉还口出狂言,一定要让这个新贵裕仁好看,可是第二天一早,他竟然立刻改变了态度,直接旗帜鲜明的支持裕仁,所以,这里面绝对有古怪,只是可惜,我们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其中部署,竟然能够让所有军方大佬取得一致意见。”
昌郗见吴敦如此小心谨慎,心中好笑,忍不住出言讥讽,可是他还没有说什么,就见吴敦说了这么一番话,顿时惊讶不已,笑着说道:“吴兄,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多,实在是令人佩服,看来这几年在倭国的生活并没有白过,最起码我们变得聪明起来了。其实正如你所说,我也想到这一个问题,到底是谁能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让倭国军方大佬全部臣服,不过后来我想起来与此相近的一幕,数年之前,大汉周边诸异族势力在一夜之间尽皆宣布,效忠晋王,并且愿意听从晋王的命令,此事也十分蹊跷,很多从未与倭国有过任何联系的异族都突然臣服,这足以说明事情的蹊跷,或许这两场变故都是同一个人安排的也说不动。”
“老弟你说的有理!”吴敦闻言顿时郑重说道:“其实俺也这么认为,你且想想,当年那人将文钦扶植为晋王,从此之后就消失了,可是文钦却不再是原来那个文钦,不但不念旧情,还经常防范我们,所以我也怀疑,他已经变成了别人的傀儡,不过即便这样,他都死了,我在想,是不是那人对他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