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宅院门外却传来了急惶惶的大叫声。
“叫你娘的叫,叫魂呢?!本将军连看戏都看不清静。”富诸隆阿不由得勃然大怒,瞪目喝骂道。富诸隆阿的亲兵头目立即挽起了袖子冲向了那大门口,准备把那门外不识抬举的家伙给狠揍一顿,给自家将军大人出出气。
正当那富诸隆阿身边的那位脸若桃红的小桃红带着一脸的媚笑,小手抚在那富诸隆阿的胸口,劝慰这倦将军大人不要为了小事失了看戏的兴头的当口。富诸隆阿的亲兵头子却一脸失魂落魄地冲了回来。
“你他娘的是见了鬼了还是怎么了?!”一看到这家伙居然脸色变得如此难看,富诸隆阿不由得心头一惊,骂声也低了许多,此刻,那些同样在院里边看戏的那些参将、守备什么的也全都把脸转了过来。
“将军,外边,船,好多船。”亲兵头子嘴皮子都不太利索了,抬起手指了指门外,而门口,一位脸色惨白的卫兵正指向那海边。
咚嗡嗡嗡嗡……呼嗡嗡嗡……此刻,一声宏亮的钟声响了起来,生生让那台上的戏子哼唱出来的曲调给掐断。
听到了这钟声,富诸隆阿的脸色也终于变了,那是警钟,只有在大沽炮台发现了敌情的时候才会敲响的玩意,富诸隆阿在这里呆了足足两年了,却从来没有敲响过,而今天,这嗡鸣的声音把那富诸隆阿的心肝都震得有些发蒙。
大沽协营地距离海河入海岸约里许,,这一带地域无比地平坦,除了那两岸垒起的炮台之外,站在那营地,放眼望去,可以直接看到那湛蓝色的海线。
而现在,映入了那富诸隆阿黑瞳之中的,不再是一条单纯的湛蓝色海岸线。因为在那条海岸线的上方,一片片的白帆,不,应该说是成千上万片的白帆,白帆之下,是一艘艘巨大的战舰,既然距离如此之远,富诸隆阿仍旧觉得那些战舰之高大,甚至超过了那些高大一丈五尺的炮台。
而让他害怕的是,那打头的一只高大巍峨得犹如一座飞来峰一样的战舰桅杆的顶端,是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血色的四角旗帜中央,是一个巴斗大的汉字:梁。
“敌袭,敌袭……敌袭!”从一开始的惊疑不定的口吻,到肯定句,到最后的尖叫,那声音之尖锐,甚至超过了方才那位台上戏子的花腔。
这个时候,目瞪口呆好半天的那些巡值清兵这才慌乱无比地在那炮台上奔跑着、叫嚷着赶往炮位。等他们冲到了炮台上的炮位才想起来,火炮的弹药居然都还锁在炮台后边的炮室里,又赶紧冲下去打开了炮室,取出了火药与炮弹,再冲上那炮台,然后开始清理炮膛,准备装弹点火。
“就这么点破炮?!啧啧啧。看样子,应该是三门八千斤左右的重炮和十门三千斤左右的火炮。”而这个时候,正站在那旗舰舰桥上的梁鹏飞透过那望远镜观察着那炮台上那些仓皇的清兵们的一举一动,一面估算着那炮台上的火炮数量。
“命令第一分舰队战舰列成炮击阵型,准备战斗。”站在那梁鹏飞的身后不远处的舰队指挥官石达开大声地下达命令。这一只梁鹏飞的近卫舰队的指挥官原本是石香姑,不过现如今石香姑因为身怀六甲,将要生产,所以,石达开就替姐出征,成为了这一次北伐舰队的指挥官。
很快,六艘三桅战舰脱离了编队,然后开始横向排列,那战舰侧舷的炮窗纷纷打开,一门门的火炮从侧舷炮窗中伸出了头来。
“目标,左岸大型炮台,距离一千三百米……”其中一艘战舰上,肩膀上的军衔是少尉标志的张保仔一面仔细地观测着那前方的炮台,一面大声地报出各种参数,根据这些参数,火炮甲板上的炮兵们飞快地调整着那火炮的射击姿态。
极短的时间之内,所有的火炮都完成了装填和瞄准,一切,只待那分舰队指挥官的命令下达。
而在这个时候,大沽口炮台上的清兵仍旧在忙碌,在那些哨官们的叫骂声中,手忙脚乱地装填着炮弹,甚至有两门火炮的炮手把那弹丸塞进了炮口之后才想起来,居然还没有装填火药。
看得那位获得了进攻命令的分舰队指挥官可劲地直摇脑袋瓜子。“通知各舰,三轮火炮准备,我不希望对方能有任何一枚炮弹从炮口里飞出来,明白吗?!”
“是,指挥官!”舰桥上的海军士兵们齐齐昂声答道,下一刻,一朵朵娇艳的火玫瑰终于在命令声中怒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