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扬起,“也包括我?”
“祭祀大人严令中包括他,包括迦缪圣使,包括宇文圣使所在的任何人当然,也包括灵儿殿下你。”
“如果我一定要走?”纪灵儿当然不是善茬,她有时的沉静并不代表妥协,而只是不喜欢多费唇舌,从小到大,她有足够资格的高傲。
“敢问圣女殿下此时此刻要去何处?”
纪灵儿微抬螓首,俏丽的下颌骄傲得无以复加,“我自有去处,来去自如,什么时候需要向你们解释。”
“圣女殿下自然是自由的,平日里可以任由来去自如,只是现在多事之秋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还是回阁内早点休息的好。我们守在这里,外人不可入。自会保证阁内平安。”
“是么,”纪灵儿朝身后望了一眼轻笑道,“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休息,还是想出去走走怎么办。”
“那我们只能执行严令了!”说话的客卿名为公羊先输,乃是西陀客卿坐下有名的一号剑宗人物。
他这番话周围戒备的气氛顿时提升,望着纪灵儿神态各异。有眼神晦涩闪动暗含精芒的;有握剑柄的手轻轻发颤的;圣女何等身份青年客卿里少不了倾心仰慕,而如今却在死命令下处于她对立面而神色不豫不忍的…风刀霜剑气象大千。
“你们一定要拦我?”纪灵儿上前一步,近百客卿唰得退了一步。然而仍然阻在楼阁之前的空地。
公羊先输手抚笔直插在眼前地面的三尺宽阔长剑,微微有些慨然,轻叹道,“灵儿殿下,老朽自小便看着你成长,自然不忍见到你误入歧途,身为圣女,便本该一心所向天道,争取早日踏足神国才是正途。恕老朽一言逾越,心有旁骛,杂念丛生,就如荒草悬坡,泥牛入海,自取道亡呐!”
周围众多客卿齐齐出口,众声附和,“请圣女殿下三思!”
纪灵儿突然笑了,“祭祀大人呢,为何着你们来拦我,而自己不出面?祭祀大人惠法高超,识人事知天命,难道还怕纪灵儿的一去不回?或者说,碍于他的身份,不方便出手阻止我离开。”
公羊先输叹了一口气,“圣女为何要为难我等呢,你该明白,我们为什么在这里阻你,圣女殿下,您可是要成为我西陀入神国之人啊。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纪灵儿轻轻一笑,“公羊叔叔,你从小见我长大,便明白我是什么人。我既然答应了宇文师兄结为道侣,未来入神国拜长生天左右,便应该知道我纪灵儿绝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所以你应该不会担心我今日离开,便永不再回。”
“正是如此,老朽才贸然相劝,外间传言纷扰,殿下和那大晔世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场决斗已无可避免,如果在此环节圣女你离开前往列王山去见那人,难保自身清誉啊!老朽以灵儿你尊长身份在此斗胆问询一句,难道你真的对那人无法相忘?难道真不念宇文圣使对你的情谊?”
此话引得近百客卿人人懔然屏息以对,百众睢睢目不转睛直视那清曼不可方物的女子,等待着这悬而未决的神女心湖展露冰山一角。
众多对其心有戚戚的青年客卿则是人人感觉心攫了一把,对他们而言,灵儿何尝不是姑射神人,自她和宇文靖双宿的定论就让不少人断绝了对她奢望念想,大多来自于对比宇文靖的自惭形秽。而如今牵扯出来个大晔落魄世子杨泽,若真受神女青睐,该有多少自弃之辈会饱受打击?
而这番直言不讳着实让清丽如纪灵儿亦怔了怔。
远方的楼阁檐角之上,宇文靖站于月下,遥瞰此幕。神情淡漠,像是一位俯瞰江山的君王。但他的视野里只对一件事物产生出一丝热情,就是那娉婷女子。
纪灵儿看向宇文靖的目光轻微的颤了颤,美目流过一种复杂,心乱如麻,向公羊先输道,“这根本是不同的…”
“圣女对他既然和宇文圣使的情恩深重不同,”公羊先输声音震耳发聩,“那圣女此时为何要去找他?”
这番话似乎问到了纪灵儿心里面去,所以她眼眸暂露了那么一丝迷茫,而后澄澈无比,“因为我不能不去见他,所以我要去找他。”
听到纪灵儿的这番话,俯瞰这一切的宇文靖,眼神深处,似有若无的划过一缕失望。而这种失望和挫败的情绪他平生绝无仅有,决不允许出现。所以这多少让他内心生出了那么一丝愠怒。但随即他神情微凛。
因为下方楼阁下的纪灵儿,毅然朝前行去!
星枢阁下近百客卿汇聚,完全是在执行圣殿祭祀殷墟的严命,禁止任何人离开此地!
纪灵儿要走,打破了最后的底限。
纪灵儿朝前突进。西陀客卿只能出手阻止她离开。
星枢阁下,百名客卿。
飞剑器物齐发,真气伴大千光芒迸射,洪荒般出手!
纪灵儿纤细的身影,投入到了人群之中。
像是平地卷起了风浪。
她所落脚之处,周围全变成了狂飙的海洋。
无论飞剑宝器劲光,都被她掀起的气场所涉,荡得四分五裂。无数飞剑在半空崩解,无数客卿倒飞着撞榻身后无数房宅。人人在风暴中颤目惊心,手脚震抖的看着这一幕。
她化作一阵飓风。
她就是一阵飓风,卷起在帝国西街之上,轻舞飞扬,朝更自由的地方飞去。
致身患重病的“极目楚”同学。
阴郁的日子需要镇静,相信快乐的日子必将到来,不要悲伤,不要绝望。一切都是瞬间,一切都将过去,最美好的希望永不会消亡。
活着不一定勇敢。生活才需要勇气。希望你在重病之中,坚韧,顽强。
守候希望,永不绝望。
——满地打滚盼望着你能好起来的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