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可怕的人。水澹,水莽子,就是你说的木莽子,更不会是!老夫敢说这个话!”
瞫梦语已经完全明白,自己是到了一个与龙水峡中大洞族人一样的、没有被虎安宫发现的一个神秘部族的地盘里,但此时,她没有想到会是到了人人闻之丧胆的天坑,因为在她从小到大的“正确认识”中,天坑中是没有人烟的,至少是没有一个活人的。这里,不过是又一个龙水峡。
听酋长老这一说,瞫梦语狠狠恨了木莽子一眼,却见木莽子在对自己微笑,更不是滋味儿,感觉他是在嘲笑自己,道:
“老人家,你是好心肠,我定然不疑!但有的人,画虎画皮,难画其骨。而且,人是会变的!”瞫梦语认真道。
“诚然,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木莽子笑道。
“自以为是!听邓夫子讲,那是晏子胡弄楚王的,枳称枸橘、臭橘,与橘子本来就不是同一种果子。”
木莽子不知道她说的是否属实,但知道她听虎安宫以前的客卿、楚国人邓路夫子和她母亲巴永秋讲过很多的故事,并且在真正面对面接触之后,已经开始承认,与虎安山上只知道为男人、孩子以及部族的生活奔波、为战死的男人伤心、为活着回来的男人激动得流泪的绝大多数的巴国女人相比,除了美貌,她确有与众不同之处,至少她胸中有许多引人入胜的故事。可惜,巴国绝大多数人,只知道她无以伦比的美貌。
“你既然听说过晏子的事,听说过楚庄王的事吗?”瞫梦语见他不说话,盯着木莽子道。
“他有什么事?不杀戏弄他宠妃的武将的事?”木莽子明白他是想说楚庄王“三年不飞”的故事,来引自己上套。
“没听过虢夫子,或者虢翰讲其他的?”
“你是说楚庄王问九鼎有多重?”
瞫梦语摇头。
“那是他与巴国、秦国一起灭了庸国?”木莽子道。
“楚庄王,最后是饿死的!连饱死鬼也没做成一个!装傻三年的楚庄王,就是那样的结局!实在是可笑、可怜、可悲!”楚庄王的死因虽然有些神秘,但多数倾向于是病死,显然这是瞫梦语杜撰来嘲弄木莽子的。
“既然只装了三年,说明楚庄王继王位之前,并不是傻的。你不觉得,是有人很高兴他傻了吗?”
瞫梦语正要回击,却听酋长老道:“你们睡了一日两晚,应是饿了。”说到饿死的,又兴奋又有点紧张的酋长老才想起件正经事,同时停止两人的争执。
听他这一说,二人感觉真是已经饥肠辘辘。
酋长老向房外叫道:“勺子,快去叫他们回来弄饭,就说少寨主来了!”
“哪个少寨主?”屋外那孩子叫道。
“除了龙宝寨的水澹,还有哪个少寨主!”
“没听说过水澹!”
“就是水莽子!”酋长老自己先笑了。
“哦!原来是他呀!早点不说!不是说遭大猫拖去了嘛!”勺子答道。大猫,当地人对老虎的“尊称”。
“又被大猫拖回来了!”木莽子笑叫道。
只听外面“哐铛”一声,那孩子丢了木莽子的宝剑,飞快跑了。
“每次到龙宝寨,不注意又会说到你失踪的事。你且说说,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酋长老对木莽子道。
“你想听吗?”木莽子转头对还有点尴尬的瞫梦语笑笑,好像是征求意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