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木莽子、瞫梦语只得在花草丛中,静坐等死。
水位继续下降,瞫梦语道:“先去浑水中摸些鱼起来,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此时日光仍强,二人放下行囊,到塘边摸鱼,搞了近半个时辰,弄了三四条浑水鱼上来,木莽子捉到一条鱼,要高兴一会儿。
瞫梦语以前,虽然认得木莽子,但很少接触,见这人死到临头还干得挺欢,暗道:“人傻真是好啊。”
木莽子突然道: “这口棺材真大呀!”
“临死了,你不想点什么?”
木莽子笑道:“当然想了。”
“想什么?”
“想给大洞人报个信。”
“要死了,还报什么信?你且说,如何报信?”
“报信不难,难的是无人能来救。”
“我看报信也难。”
“不难。”
瞫梦语看了看天空,有数只飞鸟,道:“你难道能让空中的鸟儿为你报信?”
“不只有长翅膀的才会飞。”
“你休说傻话。”
“烽火。”
瞫梦语夸道:“有理。”
二人上岸。
木莽子去弄些柴来,又爬上矮处找些被强烈的日光晒干了的干草,采用原始的方法取了火种,点上火,再加些湿柴,一柱浓浓烟雾冲向空中。
随后,木莽子又拾了一捆水打柴来备用。
天气又热起来,二人离开火堆十余步。
瞫梦语道:“恐怕除了鸟儿和白云,无人能见到这烽烟。”
“我须留下记号,大洞人若见,便知我在这里了。”
“真是傻子想法,就算他们看到,估计成鬼了。”
“你不懂!”
瞫梦语笑了,道:“明白了,把你的尸骨带回去。”“对。是把我身上的衣衫带回去。”
瞫梦语真不懂了,道:“算了,说这些无用。还是去捉鱼。”
“好。先做下记号。”
木莽子抽出剑,爬上一块石头上,在约三人高的硬悬崖石上很快刻出一幅怪异的图,深约一寸。
瞫梦语站在下边,看他刻图,此时惊道:“你有如此神力,能在硬石上轻易刻字?”
“这很难吗?”瞫梦语心想,这种事,对顶尖的巴国武士来说,的确不算十分艰难,问道:“你刻的什么?”
“当然不是到此一游,刻的是龙四葬于此。”
瞫梦语道:“还需再加几图才可。”
“为何?”
“你有两个名,才更明白。”
“有理。”木莽子又爬上去刻了点什么,道:“要不要,给你也刻一个?”
“不必。我不想让人知道。”
天大的事,先吃饱了再说,二人下河捉鱼。
突然,瞫梦语惊叫道:“你看,你看!那里有个洞口!”
这一叫声,简直高兴得失态,连一直在顶上盘飞的鹰也尖叫了一声。
木莽子抬头一看,果然就在他们的这边在岸,此时在他们的“下水”方向,有一个洞口。那洞口先前被洪水淹没,洪水缓缓退后,露了洞口小半个上部出来,不禁喜道: “原来早有洞口!”
“再等一会儿,就晓得通不通了。”
一线生机,将别无选择的二人的距离突然间拉近了许多。
活命比吃饱重要,二人无心再摸鱼了,站在原处,看水位下降,一眼不眨看着那洞口,感觉时间过得比死人走路还要慢。
瞫梦语转头看水塘的“上水”方向,想找到了一个参照物,道:“等那条死猪,漂到洞口前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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