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相善、若春沛、瞫鸢、牟诚四人进了温香园,不安站立。
瞫伯道:“事情,你们已经晓得了。此事,巴平安几次托人来说,我坚决不愿,以各种理由推脱。以为他知难而退,便慢慢轻视了这件事。想不到,此次进草原,却原来有这个用心,此事如何能解?”
瞫鸢怒道:“难怪当初郑桓进虎安山来催债,要特地带来一对比翼鸟,却是早已安有歹猫之心!
“这一次,巴平安带一千余甲士,原来是打算来抢人!欺人太甚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在我虎安山上,不答应他,他又敢做什么!”
相善早知道巴平安让郑桓送比翼鸟,是与齐鲁之地送鸿雁为求婚之礼一样的意思,而且从与郑桓见面时的谈话,已经猜到郑桓会献这个计,此时不敢解释。
见相善、牟诚无语,夫人巴永秋道:“事已至此,你们,也请直言。”
相善早有准备,不急不缓道:“这件事,放在她人,纯属邑君、夫人的家事;但放在梦语,不仅是家事,而且是我虎安山大事;不仅是虎安山大事,更是国之大事。
“有确切消息:六公子即将立储,之所以让梦语到江洲之后,别府暂居,我料是君上主意已定:六公子荣登世子位时,梦语为世子妃。将来,就是国后。”
瞫伯怒道:“谁稀罕做世子妃!做国后!此人无礼之极,我欲抗诏!”
若春沛道:“抗诏,与谋反无异。万万不可!”
瞫鸢怒道:“巴平安,草包一个,不搭理他,又有何妨?进而联合共君等,支持八公子!”
山师主将牟诚一直一言未发,这时道:“我的看法是,六公子此次带来一千余带甲武士,又听说他让郁侯、共公子同路回到龙溪口再分手,是他早有此算,若是抗诏,他便有理由采取果断措施,甚至清剿。
“而郁侯、共公子一方面投鼠忌器,一方面从理上走,都会站在六公子一边。他们三方加起来,不少于一千五百精锐,我部占不了便宜。
“更为重要和一目了然的是,若是争执,起了兵端,则谋反坐实,君上一声令下,我部族立成齑粉!”
瞫鸢不满道:“你们怕他,虎安山武士可不怕!”
瞫伯恨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锢倒虾子不流血,跟抢人何异!任人摆布,滋味实在难忍!”
相善不紧不慢道:“连二杆子犟不赢大腿。况大敌当前,若生内乱,后果难以想象。依我之见,只能忍辱屈从。”
“难道,梦语结局,就当如此?”夫人说不出来心中的滋味,非常失望道。
“目今,唯有一个勉强可行的办法:先答应婚事,送走客人,同时以需要准备为由,拖个半载一年,再作主意。”山师主将牟诚道。
若春沛道:“虽然,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缓兵之计。也只有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相善抿了抿嘴唇,轻轻摇摇头,欲言未言。
瞫鸢性子急,道:“缓兵之计,也是一计。你们且议,我先去准备!为了梦语好,我瞫鸢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牟诚急道:“长生不可鲁莽。须听将令!”
“趁巴平安在等回话,便有时日想办法。是顶,是拖,是打,你们快拿主意!均须当机立断!”瞫鸢怒气冲冲,转身出去。
相善、春沛、牟诚且劝且议了多时。
几人正在商议,侍女报说梦语要见瞫伯。
不等回话,瞫梦语已经闯了进来,说了一句话,夫人当场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