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拳法,其猛如雷,其势如刀,其发如烈阳升空,其迅如猛虎下山。大开大阖间,威力极大。
唯其修炼,需要有特殊环境,必须地势开阔,阳光猛烈之地。而整个石岩镇,也唯有城外十五里之外的首阳山,最适合此等条件。
所以,每天天不亮,严山就会早早起身,连续赶路十五里,等他到达首阳山,正是一日之中日光最烈之时,正好适合他修炼。
直到黄昏将近,他才会回来的。
也正因如此,纵使是他,也自觉自己定是外院之中修炼最为刻苦之人。
但是让他沮丧的是,每次等他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出门,总会碰上已将一天工作全都整理完,准备出去倾倒垃圾的唐古。
这无由让他生出一股,自己无论怎么努力,居然都不如外院的一名杂役弟子的想法。
所幸,他也知道唐古只是前来打扫垃圾,根本不算是外院的入门弟子,连一门武技都不会,所以倒也没有多少嫉妒的想法。
他看著唐古,好心地提醒道:“唐古,我知道你生活艰难,害怕失去这份工作,但是,其实你没必要每次都这么早过来的。
现在天气转冷,你衣衫不多,而那些家伙,想要真正开始起床修炼,只怕还得再等上一时三刻,你迟一两刻来也没事的。虽然我每天起得稍早,但从来不在院内武场内修炼,你完全不用这样著急。”
唐古闻言,知道严山只是一片好心,虽然他自有他的理由,但他并不准备明说,当即点头,让过一边道:
“多谢严师兄关心,不过无妨,早一刻晚一刻都是一样的。说不定,总偶尔会有一两位师兄,想要勤快一下,如果那时我没有打扫完毕,就又要挨骂了。”
闻言,严山顿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了,不由眉毛一蹙。
说起唐古的工作认真,整个外院都是早有耳闻的,任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但凡事总有例外。
在外院中,就有一个人,总是看唐古不顺眼,每次起来,都要吹毛求疵,一会说这里不干净,让重扫,一会说那里有毛病,让修整。
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在故意找茬。
这个经常故意找唐古茬的人,名叫王征,也是个外院弟子,实力普普通通,只是中上。
只是,他仗著他有一个叔叔在外院做事,却是对谁都是呼呼喝喝的。
整个“秋道武院”中,被他喝斥过的人不知凡几,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只是,他的叔叔王真武,却是外院的两名管事之一。
如果不是受到太过重大的委屈,那些外院弟子也不愿真的跟他对著干,所以只有忍气吞声的。
不过,有几个人,却是王征也不敢招惹,严山,就是其中之一。
他这样的人,实力惊人,天赋极高,将来是注定要进入内院的。
王真武虽也是一名外院管事,地位崇高,但在一名内院弟子面前,却是不值一提。
不过,如非必要,严山暂时也不想与王真武之间真的闹得太僵,毕竟,在没有进入内院之前,有些丹药,福利的发放,还是需要从王真武的手中流出的。
所以,严山叹了一口气,有些怜惜的看了一眼唐古,无奈道:“算了,随你罢,凡事小心些也是好的,这样他也没什么借口。”
“好了,我要出去修炼了,你自己保重吧,请便。”
说完,便即转身,朝著武院大门外走去。
不过,待他走出七八丈远,终究还是不由得足步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回头道:“如果那王征还是无端找你麻烦,实在忍耐不住,就报我的名字。”
说完,头也不回,直接出了院门,朝著镇东行去了。
眨眼间,那袭淡蓝色的粗豪身影,便彻底消失不见。
本来,听到他前面的话,唐古还只是略略低头,然而,听到严山临走前,最后蹦出的那句话后,唐古却不由霍然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前方。
那里,严山的身影早已彻底消失不见,但话犹在耳,却是绝无差错,一瞬间,唐古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暖流。
“王征么?”
他心中暗暗地道,此人他虽然并不在意,一些小委屈,在他的眼中,更是完全不值一提的。
但严山的这份心意,却是真真切切。
并不是每一个外院弟子,都有愿意为了他这样一个别人眼中的低等杂役,而冒著同时得罪外院弟子王征,以及王征身后外院管事王真武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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