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内心中却是颇为不解。与这位年轻的大人相处时间不长,但他每每总是又奇思妙想,而且都是出奇的奏效,只是这一次不知又将脑筋动在了谁的身上。
……
朱平安的奏章是在五天后抵达的京师,按照崇祯皇帝的吩咐,奏章没有经过内阁,而是通过司礼监直接到了御前,相当于变相的密折参奏。
按照崇祯皇帝的旨意,凡是天津赵良栋和登州朱平安两人的奏章,全部由东厂的渠道统一送递京师,就连司礼监掌印太监曹化淳都是没有权力拆阅的。
曹化淳翻来覆去的看着那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信封,不由自主的叹口气。
一旁张云汉连忙凑上来,“公公要看,咱们东厂有的是办法,保管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来。”
曹化淳瞪了他一眼,将信封丢进他的怀中。“去吧,立刻去给皇爷送去。能让赵良栋和朱平安的信书从咱们东厂经手,这便是皇爷的信任。万不可因小失大!”
张云汉悻悻的点点头,这才撒开脚丫,飞奔乾清宫。
曹化淳不由得有些失落。信中的内容就像是一根硕大的羽毛,不断撩拨着他的好奇心。他也知道,要论圣眷,自己是无论如何比不上王承恩的,但既然做到这个位置上,便注定要失去一些东西。崇祯皇帝的想法就是如此古怪,如果你有权,那么他必然怀疑你的忠心,他总是在两者之间不停的游走,努力的寻找着之间的平衡。
就像是赵良栋和朱平安的任命,曹化淳始终看不出其中隐含的深意。即便明明知道王承恩和崇祯皇帝在私下进行着某种行动,而自己却是一无所知,偏偏王承恩那个家伙,却是一点不念及当初信王府的香火情,一个字也没有透露出来,这种被排斥的感觉让曹化淳很是不爽。
而在乾清宫中的崇祯皇帝却也是高兴不起来。朱平安刚到登州,便大开杀戒,将登州四卫的军官杀了大半,这种杀伐果断让崇祯皇帝有些心惊肉跳,他对这种彰显主见的做法心有余悸,就如同当年袁崇焕擅杀毛文龙时给他带来的震惊和不快。虽然明知道朱平安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崇祯的内心中却不希望看到朱平安如此的强势。
王承恩在崇祯皇帝身边十余年,对这位天子的秉性脾气摸得是一清二楚。但此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是会化解崇祯皇帝的这种不满的。
果不其然,渐渐的,崇祯皇帝的脸色趋向柔和,将看完的奏章轻轻的丢到龙案上,身子向后一仰,王承恩心领神会,立刻悄悄的走到崇祯皇帝的身后,用双手轻轻的按摩起他的左右太阳穴。
“你的建议没有错,这个朱平安的确有些能力。不过,此人需要加以制衡,万不可使其逐渐做大,从而失去掌控。”
“他倒是个明白人,知道在登州的事情会引起朕的担心,这不,便自请监军太监来了。以朕来看啊,这市舶司是个由头,恐怕是他心中忐忑,才想起这样做来以安朕心哪!”
“陛下圣明!”王承恩不咸不淡的回应道。
“知进退、晓轻重,这人便可以继续用下去。这样,朕原本打算让王品前往淮扬协助路振飞,如今看来,登州虽小,但却是极为关键之地,就让王品去登州吧。总领登州市舶提举司兼登莱兵马监军。如此一来,总有一个可以制衡朱平安的人!”
虽然王承恩早已清楚,依照崇祯皇帝的个性,总有一天是会亲自派人监督朱平安的,但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差使最后还是落到了王品的身上。从内心来讲,王承恩是不愿意让王品去朱平安身边的。
因为,这个义子心中有自己的打算,虽然对自己忠心不二,但他却是早已选择了一条与自己背道而驰的道路。
然而,崇祯皇帝接下来的话则更让王承恩大吃一惊。
“朱平安是宗室子弟,其人还算是忠诚可靠的干才。但朕怕的就是过度膨胀的权柄会让人迷失心境,以致祸起萧墙。”
王承恩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将来一旦社稷有变,朕担心的是他还能不能保持着这份本心。所以,朕当日才说等他再立新功,朕会赦免他的父亲,还会立他为唐王世子!王承恩,你明白这其中的深意吗?”
“嫡庶之争!”王承恩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样一个词语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