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十七寨,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古辛面上阴晴不定,“凌老的意思是?”
“天机谷不可轻动!”凌宫主言简意赅。
“唉,天机谷不可轻动,却又不可不动,我又焉能不知,”古辛似乎犹豫更甚,想了想话锋一转道,“此事在下的确思量了许多年,若真按当年星官预言所说,眼下时日也就将近了,说实在话,天机谷之事一日不了,那悬在头顶的毒咒不除,不单是筑音阁、乃至整个苗疆、恐怕就连凌老世家也都一日难安吧?”
“这……”凌宫主若有所思,仿佛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半晌无言。
古辛向后倚靠,坐直了身子,他与凌大夫的说话时已然压低了声音,可是他知道,在座的有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这么做,那也仅仅是一种态度,不愿让其他人插话而已。
看了一眼远远坐着的韩澈和司晓宇几人,古辛迟疑道,“不瞒凌老你说,此事,在下忧心已久,直到今日收到故人书信,方才有所头绪,但……”
凌宫主闻言,忙急急的伸长了耳朵,像是极其关心,但有不知该如何掩藏,“阁主可是有何难处?”
“也非其他,天罗国善演天机,期间遗迹虽早已荒废,但危险重重不输往日,往往料其三步都未可安其一步,若要擅入,恐怕纵然是你我一样的法力,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凌宫主点头,“不错,天罗国强盛之时,星官之能几可通天,如今虽然只剩下一丘白骨之地,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啊。”
“此言不差,也是当年留下的隐患,如今谷地不得不进,此事我一筹莫展了很久,直到见到造化玉碟,才隐隐有所领悟,此物虽然正好克制星官,但眼下祭炼的程度不足百中之一,要想发挥大作用,看来也难!这筹码还是不够啊……”
“所以阁主才这么急切想要拿到那玄凰蛊?莫不是……”凌大夫追问道。
“凌老多虑,玄凰蛊虽是蛊中神种,法力神奇,但于进入天机谷作用不大,急需此物,也只是为了救治我这师弟,但若要进谷,我想还要恳请凌老一事。”古辛轻道。
凌大夫不由一愣,没想到这话绕来绕去还是绕到自己身上,他也只能问道,“阁主所言何事?”
古辛道,“此事若要九成把握,还请凌老与我一人!”
凌大夫心中就知有异,可还是问道,“何人?”
古辛满面带笑,轻声道,“凌老座下那天罗国血脉的少年。”
凌宫主不禁打了个寒战,顿时脸色煞白,他几乎是喃喃的道,“你,你怎知此事?”
古辛笑而不语,只是朝另一边使了个眼色,那样子莫测高深。
凌宫主的心情复杂,环视场中诸人,虽假装不闻,却皆是面上有异,嘴里的话终究还是强自咽了下去,话题却是戛然而止。场中又是沉默,一时诸人皆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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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青石法台,陈香静辇,星光碎玉般簌簌洒落,绮月抬眼望向星空,那恬静脱尘的脸上狂热一闪而逝,“五星连珠,古辛阁主居然连这个都算了进去,还真是煞费苦心。”
笑靥如花,她边说边看向盘膝在对面的古辛和凌大夫,三人各踞法台的一方,正是三才之势,韩澈端端正正的坐于中央,闭目塞听,早早的入定,已是物我两忘。
“还要劳烦仙子多费心了!”
古辛一笑,并不理会她话中的酸意。伸手一指,一道青光投入虚空,在韩澈的头顶不停地旋转,定睛细看,却是一只古朴的玉碟,正是造化玉碟。
韩澈静坐的身躯忽然一振,浑身都散发出旖旎的彩光,不多时,便又有两物从韩澈的身上飞出,围绕着造化玉碟时沉时浮,一为黑幡大旗,其上骷髅魔神仰天咆哮;一为鸟形木雕,绽放琉璃华光氤氲神秘——正是幽冥白骨幡与迦南穹窿图腾!
这三件灵宝一经升空,便相互纠缠、盘桓,似乎是在暗暗的角力,又似乎是在彼此作用,只那造化玉碟却明显沉稳了许多,稳居其中,泰然如山。
见这三件灵宝,古辛的脸上顿时掠过一丝欣慰,信手一招,法台立时泛起宝光,直冲九霄,此时抬头观瞧,便见那水、金、火、土、木五星巧巧的连成了一线,那穷空万里仿似比平时都要璀璨了几分,古辛再挥手,那散碎的星光皆被被这法台的宝光吸附了过来,连成一束星柱,投射到法台的中央。
“阁主真的答应助我收服黑麒、赤堰、千侗三寨?”绮月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再次问道,想了想,又觉得这么问实在有些太过露骨,不禁又找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