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的,也只有你了。”
候七似有无奈地敲了敲额头,“果然是因为我太有能力了吗?什么苦的难的差事都要摊到我的头上。”
杜舜文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能者多劳嘛,辛苦你了。”
单九心下不以为然,只他到底不是小八,做不来鄙夷的表情,也说不来讽刺的话。该禀的事情已经禀完了,便默默地退出门去,落得个耳不听心不烦。
连五办事,杜舜文最放心不过,紧绷的心弦松下来,才想起沐兰交给他的那封信,便摸出来递给候七。
候七一看笔迹便知是沐兰所写,伸手接了,除去蜡油,抽出信纸不客气地看了起来。看完顺手塞进袖子里,见杜舜文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便起了打趣之心,“公子不想知道解姑娘写了什么?”
“写给你的,我为何要知道?”杜舜文语气淡淡,却不自觉地透出几许酸意。
候七装作没有听出来,自顾自地道:“解姑娘在信中说,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希望我依旧信守承诺,将调试好的罗盘送一个给三水镇徐记布庄的掌柜,请他往她的故乡走一趟,并好生安置她那几位朋友。”
杜舜文早就知道沐兰放不下守贞岛上那几个人,她会在信上写下这样的内容并不稀奇。只她明明知道他并非平日里表现得那般无用,便是没有罗盘,也有法子登上守贞岛,请了这个又求了那个,却没有想过将去守贞岛接人这样重要的事情直接交托给他,这让他心里十分不爽。
他才是圣三好不好,怎的就成了给“圣三”跑腿儿传信的人了?
候七见他嘴角习惯性地抿了起来,那是心中不悦的表现,不敢再开玩笑,便将那封信拿出来,就着烛火点燃了,“大晋皇帝不死,解姑娘自然无事,这封信也派不上用场了。”
杜舜文瞥了一眼在水杯之中迅速化为灰烬的信纸,脸色愈发难看了。
沐兰请他转交的时候,的确说过她若无事,便将这封信毁掉的话。他很想知道沐兰信上都写了些什么,又做不出私拆他人信件的鬼祟之举,这才拿给候七,想借候七之口探听一二。
候七这话,可不将他那点子小心思给抖搂出来了?
候七烧信,原是想消一消他的醋劲儿,哪知反而踩了他的痛脚,唯恐他恼羞成怒,赶忙打着呵欠站起来,“这人上了年纪当真熬不得夜,瞧瞧我这眼皮子都肿了。公子若是没有旁的吩咐,我便回去补觉了。”
杜舜文满心羞恼,也不想再面对他,挥一挥手,打发他出去。
候七前脚离开,单九后脚便又进来了,“主公,刚刚接到消息,平昌候留下血书,将刺杀大晋皇帝的罪责全部揽到自个儿身上,在书房之中‘畏罪’自尽了。
平昌候府已被查抄,平昌候府一干人等皆押入天牢,不曾连坐。”
“老平昌候倒是个人物。”杜舜文唏嘘了一句,眸色便冷了下来,“传信给连五,不能让平昌候世子活着见到提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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